十一剑眉紧蹙,神采极其烦恼:“遇了突袭,四哥是替我挡了一箭。”
十一在身边深思一会儿,俄然说道:“四哥,事情蹊跷,即便是迟戍叛投了西突厥,那日追击我们的却仿佛并非射护的军队。”
众将领命而去,当即有人进帐清算了邱平义的尸身。
此时一艘鎏金溢彩的丹凤飞云舟自帝宫驶出,前后各有八艘略小的虎贲舟船随护,以明紫广帆开道顺水,缓缓转入楚堰江正江,向西而行。
帐中本来沉闷的氛围顿时一松,夜天清仿佛如释重负,挥手令将士退出,传令歇营当场待命。
“玄甲军?”丁关眼睛一眯看向跳动的营火:“说不得。”
众兵士纷繁扭头,一人叫说:“迟戍趁黑逃了,丁关你不晓得?不是投了敌,那是甚么?”
“平虏中郎将迟戍投敌,已失落多日。”夜天清道。
似是未听出他话中之意,夜天凌微微抬手:“当务之急是面前一战。”
一阵风来将营火鼓的透明,丁关将那烤好的兔子挑起来,闹哄哄的分了一圈,仍旧粗着嗓门道:“这又不是第一次,圣武二十二年凌王爷斩西突厥左贤王那一战,玄甲军越离侯山,过瀚海,孤军深切敌腹两千余里,杀敌五万而归,漠南一带不就是当时打下的。”
“并不碍事。”夜天凌淡淡道。
夜天凌面色不波,于清王的问话不答,是塞外人氏又如何?他问道:“是何人奏禀迟戍有不轨之心?”
前尘此生几度情
夜天清看着地上血迹长叹一声:“幸亏是四哥领兵在前,不但无恙反而大败谷兰王,这几日策应不上,真是让我捏了把汗。接下来这仗,四哥如何筹算?”
“但四哥的伤?”夜天清略有游移。
夜天清已“砰”的以手击案:“迟戍投奔突厥,可爱至极,可见外族之人,终不成信!”话出忽觉不当,凌王之母莲妃便是前柔然族的长公主,外族两字不能乱提。他对夜天凌一礼:“四哥……抱愧,我非故意……”
待清王出帐,夜天凌闭目养神略事调息,胸间几次袭来的剧痛逐步和缓。
夜天凌往他那处看了一眼:“迷路?”他在帐中一扫,声音微冷:“迟戍安在?”
“伤的如何?”夜天清仓猝道:“速宣军医看看。”
“此话怎讲?”
“你肯定他投敌之意无误?”
却见夜天凌面色微变,抬手抚上左胸,十一抢上前去扶住:“四哥!”
不料有此一幕,众将皆惊,十一已迈出一步欲脱手禁止,但还是迟了。
“谷兰王败走叶撒城,意在等候休斜王援助,我们务需求在乌浒河毁灭休斜王军队。”夜天凌道:“此战要胜在一个快字。”
云舟上层宽广的通廊中,一个女子扒开长垂的幕纱徐行走出,她走的极慢,行动轻缓,长长的青莲裙裾拖曳身后,夸大了身姿的缈缦。乌发流泻肩头,以素青色丝带束成坠云髻,带身纤袅,跟着她的行动悄悄超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