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他在众将中淡淡看去，一名军将上前一步：“末将邱平义，行军以来一向和迟戍共处一帐，迟戍曾游说末将与之一同叛投西突厥，末将不为所动他便单独去了！”

“这迟戍还是凌王爷派来的大将，谁知竟干出投敌的事。”

云舟上层宽广的通廊中，一个女子扒开长垂的幕纱徐行走出，她走的极慢，行动轻缓，长长的青莲裙裾拖曳身后，夸大了身姿的缈缦。乌发流泻肩头，以素青色丝带束成坠云髻，带身纤袅，跟着她的行动悄悄超脱。

“甚么？”夜天清猛的昂首：“说！”

十一剑眉紧蹙，神采极其烦恼：“遇了突袭，四哥是替我挡了一箭。”

“呸！你看他那文弱弱的模样像哪门子将军？”

“绝无贰言？”

眼中惊奇尚未成形便被深墨般的眸色吞噬，夜天凌沉声道：“五弟此话，有何按照？”

莲妃转头，淡淡说道：“没甚么。”声音清漠，如她的眉眼。

夜天凌微微闭目，忍下喉间一股非常的腥甜，说道：“不必，此事无需张扬，军中的确有人与突厥通风报信，不然不成能将我们一举一动摸得如此清楚。”岂止是清楚，他眼中出现深深冷意，他同十一乔装离军之事对方竟都晓得，莫非真的是迟戍？

帐中本来沉闷的氛围顿时一松，夜天清仿佛如释重负，挥手令将士退出，传令歇营当场待命。

夜天清看向昂首在地的邱平义，平声说道：“叛国者诛斩九族，坦白、藏匿、知而不报者，以同罪论，可依情不涉亲族。”他说的极慢，一字一句皆清楚非常。

怒马如龙驰入营中，天光泛金，似在玄衣玄袍上镶出浮动的光芒，耀目中带着金戈铁马的寒气。夜天凌翻身上马，大步走向帅帐，身后数人相随。

“启禀王爷，”忽有将士入帐来报：“有凌王爷那边的动静了！”

雄师初入漠北，熟晓得路的平虏中郎将迟戍俄然不见了踪迹。漠北动辄荒凉成片，地形艰苦庞大，非熟知之人难以引兵，现在十八万人行军数日，却迟迟不能按原定打算与四皇半夜天凌所率之军汇合，大家心中浮着隐忧。

夜天凌目中似有暗影沉沉：“迟戍曾同你提起叛投突厥之事？”

“……绝无贰言！”

夜天清看着地上血迹长叹一声：“幸亏是四哥领兵在前，不但无恙反而大败谷兰王，这几日策应不上，真是让我捏了把汗。接下来这仗，四哥如何筹算？”

“凌王爷雄师日前与西突厥谷兰王在胥延山交兵，谷兰王兵败退出代郡一带，毁伤万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