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漫长的那一夜(第2季)_第3章 第20夜 白茅岭之狼一夜(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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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到了一个阴气逼人的小山坳。四周是枯死多年的树木,脚下积雪和泥土坚固。两个男人,冻到满脸鼻涕,接二连三打喷嚏。走在前面的逃犯,脚底被甚么绊倒了。被拽起来前,右手摸到一样奇特的东西,竟是个乌黑的骷髅头!才发明脚下积雪里,散落着无数骨头。有的较着是人的大腿骨,也有牛的肩胛骨。有块山羊的颅骨,两个夺目标圆孔,是狼牙咬穿的。蓝印花土布碎片,像旧时乡村老太太的。最后有一根像是清朝人的发辫——男人粗大的辫子,干枯退色,散落在破裂的头盖骨中间。

狼,透露獠牙,呼之欲出。哒……哒……哒……没听到枪弹的穿透声或狼的哀嚎声,却有一阵腥风劈面而来。老狱警顺势今后颠仆,第二次扣下扳机。枪弹射出刹时,有双爪子不成顺从地扑到肩上。超越十个成年男人的力量,将他踩倒在燃烧的火堆里,几近要压碎他的骨骼和内脏。面前一团黑灰,主动步枪飞了出去。浓浓的腥臭味再次袭来,冰冷的狼牙刚好掠过脖子。哪怕多停顿一顷刻,就会被咬断喉咙。老头转过身,把狼压在身下,狂吼着,一样龇牙咧嘴,像要去咬狼的脖子。人的力量到底不比野兽。母狼瞪出凶恶的绿光,又摆脱回身,踩上他的后背。冰冷的异物,侵入他左后肩膀,深深嵌进肌肉。他被狼咬了。第二口,即将咬断他的后脖子。某个冰冷的金属,俄然插进母狼的右前腿与胸口的连接处。

老狱警变成了瞎子,只能依托听觉,抓住某个挣扎的活物。摸到一只小小的耳朵,不是毛茸茸,而是光滑细嫩的皮肤。有个小鼻子,然后是迷你的嘴,紧紧咬住他的手指,有力地吮吸,传说中吃奶的劲儿。

“但是,狼窜到监狱里来吃人的事情,我倒是一辈子都没遇见过。”老头说。

又不见了。

逃犯说:“你还在流血呢!”

没有止痛药,但高温令人脑筋复苏,不竭刺激分泌肾上腺素,获得并透支能量。包扎穿衣的全部过程,他始终紧紧握着枪,不肯腾出双手,乃至于系纽扣这类事,也得逃犯一粒粒帮他系上,从最底下到脖子上的风纪扣。逃犯抓起几把雪,擦拭老头黑乎乎的脸。冰冷砭骨的雪团,好似夏季没拧干的毛巾,擦掉厚厚的泥土与污垢,在皮肤上熔化,变成水,带走人与狼的血。

老头举动手电筒,一瘸一拐,照见山坡上一个土堆。半人多高的侧面,最不起眼的位置,几株白茅草掩蔽下,有个黑漆漆的洞窟,只能包容一小我爬进爬出,他钻出来,内里看起来深不成测,四壁凹凸不平,充满腥臭。老狱警有些后怕,主动步枪和刺刀,全都留在洞窟内里,逃犯能够轻而易举地杀了他,就算挖些泥土封住洞口,也足以让他葬身狼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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