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论啜放下酒碗，看着他浅笑道：“你们如果故意归降，为何不向赞普投诚，反而找到大相府上去呢？”

走出府去的杨帆背对大相府，敏捷撕掉了他的络腮胡子，中间一人向他点点头，悄悄一拍肚子，低声道：“我也到手了！”

“搬出去搬出去，谨慎着些！”

勃论啜不放心那两只罕见的花瓶，亲身押送回府，如许庞大而沉重的花瓶，搬运速率不成能快了，杨帆这边就很轻易调剂搬货的速率，比及那边传来讯号，表示勃论啜已经靠近的时候，这边堪堪把最后几件商品搬进库房摆好。

大相府的管事手里摇着一串钥匙，站在库房前面大声叫着，杨帆扛着一捆绸缎，帽沿儿压得低低的，四下警戒地扫视着，慢悠悠地走进库房，依着管事的叮咛把东西放好。

这类举架甚高的石楼采光都不太好，里边比较暗淡，不大轻易看清东西。几支火把点起，围在那花瓶四周一照，两只花瓶熠熠放光，勃论啜的眼睛也不由放起光来。

熊开山道：“我突骑施部走投无路，是真的故意投奔吐蕃啊，绝对没有诈降之意。”

次日一早，勃论啜入王城晋见赞普，特地问起此事，想要调那几个突骑施人问问，不料这些人已经全被剥了人皮，连头盖骨都被剔出来点酥油灯了，竟是一个活口也没有。勃论啜好不愁闷，怏怏地回了府，大管事悉囊西便蹑手蹑脚地跟出去。

为了此次行动，沈沐做了很多筹办，操纵他庞大的谍报，他先体味到哪位吐蕃大臣出使过东突厥，见到过阿史那沐丝。这一点并不难办，吐蕃和东突厥联手对于西突厥，把他们赶离了以安西四镇为首要游牧地的故里，同时也把那边的大唐驻军击溃，在这个过程中，为告终合出兵和好处分派，两边必定要有频繁的来往。

大型瓷器烧制不易，再加上当时行路不便，特别是长途跋涉，瓷器是一种易破坏品，以是在这里很难见获得中原的大型瓷器，勃论啜传闻那对花瓶非常庞大，搬运都不轻易，兴趣更高了，便道：“很大的瓷器？走，这就去瞧瞧！”

此时，杨帆已经同另一伙人赶到了吐蕃大相论钦陵的府上。

牛鍪挥手赶人，杨帆等几个伴计都分开了后院回到门口，牛鍪点头哈腰地对大相府管事道：“大管事，货色都齐了。”

沿途有扮成各色行旅、商贩的人，每隔几十步安插一人，次第向后通报着动静，大相府门前，车把式坐在车辕上，盯着远处传来的手势讯号，神驰里搬运货色的世人悄悄表示着，调剂着他们搬运货色的速率。

吐蕃整事内相勃论啜本年方才四旬，恰是身强力壮、年富力强的时候，他一袭黑袍，头束抹额，两撇髯毛又浓又黑，显得极具严肃。他核阅地看着跪伏于面前的阿谁波斯胡人，问道：“你说你是乌质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