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涵沉声道：“不该！起码不该做这急前锋！若说该出面的，太子和相王不管如何也该比公主先出面，公主一早便闯宫见驾，难道有恃宠而骄之嫌？天子一早要临朝视事，公主如此迫不及待，不显得过分咄咄逼人了么？

承平公主的双眼渐渐锋利起来，道：“先生是说……”

张易之在奉宸监主持编撰《三教珠英》，这些日子往武则天那儿去的也少了，但是本日天子仅因几句闲言碎语杖毙皇太孙和一名武氏郡王，事情过分耸人听闻，动静还是缓慢地传到了奉宸监里。

武承嗣已经处于垂死之际，他仿佛底子没有听到儿子说的话。只是凝睇着帐顶，脸皮子胀红了一阵儿，俄然大喊起来：“她是天煞孤星！她是天煞孤星！这个恶妇，刑夫克子，刑亲克友，她是天煞孤星！”

承平公主听了莫大先生的话，有些不悦地乜了他一眼，道：“莫大先买卖义，本宫不该理睬此事？”

莫大先生一字一句隧道：“二张之害，渐已不成节制！李武两家，起码在这件事上，是能够走在一起的！”

张易之神情一动，赶紧问起细节，待他得知武懿宗被夺职调回都城的动静后不由眼睛一亮，脱口道：“好去处！我留在京里，持续编撰《三教珠英》，你去长安代替武懿宗，趁机把握兵权，到当时你我兄弟的职位便稳如泰山了。”

早已骨瘦如柴的武承嗣像一具干尸似的躺在榻上，涣散的眼神俯视着帐顶，喃喃自语：“我的父亲……死在她的手上！我的儿子，死在她的手上！这个恶妇，这个比蛇还毒的恶妇，咳咳咳咳……”

流苏垂幔悄悄闲逛着，端坐车中的承平公主面沉似水。

现在李千里回京，做了禁军将领，身边本就不再需求这么一名幕僚，有一次赴承平公主家宴时又传闻承平公主正在用人之际，便把这位老先生举荐给了承平。莫大先生学问赅博，智虑深远，甚得承平正视，现在已成为承平身边第一幕僚。

张易之一把拉住他，意味深长地笑笑，道：“不成让贤人明白我们的情意，要以避祸的名义去。且再等等，等弹劾我们兄弟的奏章到了御前，再向贤人提出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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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昌宗满不在乎隧道：“那又如何？有贤人宠着。谁能何如得了我们？”

张昌宗听了不觉动容，细心想想，却又忿忿起来。道：“庐陵一家得以回返洛阳并成为太子，我们兄弟俩但是出了大力的，如果没有我们在贤人面前为他们美言，他们哪那么轻易返来，他们竟然还瞧不起我们，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