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业白眼一翻，一字一句地诘责道：“如果天子的戒心不止于此呢？你猜他接下来会做甚么？”

李成器责怪地瞪了他一眼，道：“你呀，就是不长脑筋。现在天子的几个女儿和承平姑姑一样，都有开府置官之权了，那你说承平姑姑算甚么？如果政事堂里本有一个宰相，俄然变成了七个，那一个宰相还会风景？”

“啊！杨大将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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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义怒道：“呸！游隆庆池？天子踏青出游连大象都要牵出来么？你小子，不要跟我装模作样的，我晓得你在宫里有人，快说，天子究竟是干甚么来了？”

屏风前面两个亲信宫女正拿着一套套衣装比对着，听婉儿这么说，二人承诺一声，又捧过了几件圆领长袍，总想挑出一件最标致的来。这时，杨帆从内里仓促进入，向婉儿抱拳一揖，道：“见过上官昭容。”

婉儿向殿口看了看，悄悄一扯杨帆，将他引到一边，低声道：“你没传闻过隆庆坊有龙气的传言？”

杨帆道：“朝中若能有人进奏此谣。底子瞒不过你的耳目，如果连你都不晓得这谎言从何而来，那必然是绕过朝廷传到陛下耳中的。你想，能够随便出入宫闱在御进步言，还能够避过你的耳目，除了梁王还能有谁？

婉儿也是聪明之人，一听这话便是一怔，讶然道：“你是说……”

杨帆向婉儿摇点头道：“我对此确切一无所知，如何了？”

婉儿说到这里，摇点头，叹道：“一个方士竟然入掌秘书监，一个和尚竟然做了国子祭酒，唉，再荒唐些也不算甚么了。”

“五弟谨言！”李隆基正色隧道：“父亲说，我李唐江山匡复不易，现在武氏还是大权在握，不管天子如何想，作为李唐子孙，我们是不成以生出是非的，以免被外人有机可乘。天子要来踩龙气让他来好了，在天子面前，你们千万不成暴露怨恚之色。”

五兄弟都已喝得有了六七分醉意，说话也就有些肆无顾忌。李成义把酒杯重重一顿，道：“宫里传谕叫我们筹办欢迎天子呢。哈！天子是我们的叔父，你们传闻过有长辈拜访长辈的事理么？何况这个长辈还是当明天子。”

民气老是得陇望蜀的，当初她只盼能与郎君长相厮守就好，其他的全不在乎。现在能够与郎君长相厮守了，她又盼着能够在杨家有个堂堂正正的身份。最好……连她引觉得憾的婚礼也能补办一下。

李隆基沉默半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又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顿，一双英朗的眼睛模糊透出杀气，声音隐泛金石之音，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