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吹？老板嘲笑，心想你觉得我傻？你说你是纺织厂女工我就信了？“不可，你就是把你厂子的人全带来，这鞋也是三块八一双！”

“看吧看吧。”老板脸上没暴露任何不耐烦的神采，相反还把几件色彩素净的花衬衫扔到田果面前：“这是明天刚到的货，一水广东淘来的，大中小三种尺码，看中哪个就出去尝尝，帘子一拉包管安然。”

他们在这边聊着猫，聊着广东人奇葩的饮食观以及口音里永久没法分清的“饿”和“二”，田果则一件一件细心遴选着摊位上的衣服。大抵是同为女性的原因，这里的衣服不管是格式层次还是色彩质地，都较着高于其他摊位的“村货”，显得有点儿层次，有几件还很洋气，是真正与时俱进的时髦西欧风。

“随便看看。”田果笑笑。

田果嘲笑，心想中环那地价那里卖过三块五一双的鞋？就是六十年代时也没有啊，美金还差未几！

田果说：“模特个子还高呢，不也穿高跟鞋吗？”

“没去过。”田果说。

“买甚么，姐们？”见田果停在摊位前，女老板主动打号召。

“深圳呢？”

田果低头笑，一边穿鞋一边开打趣：“呦，您不想多要几个转头客啊？”

“恰是因为高才买的，平底的不喜好。”

哈，女老板笑了，感觉田果此人还挺成心机，话匣子刹时翻开，调侃道：“蜜斯们我跟你说啊，这条街上的衣从命南到北没一件是从香港来的，香港那是甚么处所？是英国人的处所，是殖民地，人家到1997年才回归故国度量呢，现在还属于本国，去那儿进货？人家英国差人让你过境吗？迈一脚，一个枪子儿飞过来崩死你丫的！”

田果看着老板红红的脸说：“您看您，说着说着还急了，您这双凉鞋真挺不错的，您就便宜点吧，我家住的远，来一次秀水不轻易。”

田果个子高，穿上鞋就得170往上了。老板高低扫她一眼，问：“你多高？”

老板瞥她一眼，说：“你家就是住在美国坐飞机过来也不能便宜，说句实话吧，要不是看你是个北京女人，跟我是老乡，这鞋低于5元我都不卖你。”

“传闻那边人吃猫，是吗？”一向保持沉默的张扬问话了。之前看小说时看到过说广东人吃猫，也不知是真是假。

田果摇点头，一本端庄道：“不信，小日本的衣服有啥可穿的？我怕穿上被人骂汉奸。”

“167。”

“香港？”女老板冷冷一笑，轻视道：“他们还说是从日本进的货呢，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