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刽子手当即回声而动。那两名刺客一边被拖出门外,一边还方自骂不断口道:“狗天子,你杀得了我二人,杀得了山西万千百姓吗?堵得了我二人之口,堵得了天下百姓的口诛笔伐吗?本日我等便是做了鬼,也要睁着眼看着这大明江山败在你手里!”
他越说越是悲忿,终究忍不住痛哭出声:“我二人一起眼观这惨凄之景而来,更加愤恨那朝中的无良君王。他若能有一星半点的贤明,又怎会让我等百姓陷于这水深炽热当中而不闻不问。这么个儿天子,我们还留他何为,不如杀了他给故乡百姓报仇,也把那位置留给贤达的人来坐!”
刑部尚书听得此人一口一个“狗天子”,只怕皇上活力,赶紧前来叨教要不要用刑,朱时泱只挥手叫他持续问。
两名刺客已受过刑,浑身伤痕累累,几近跪也跪不住,闻听此言,倒是撑足了力量,厉声笑道:“笑话,那狗天子昏庸顽政,弃百姓百姓于不顾,大家得而诛之,我等本是替天行道,又何罪之有?”
两名刺客疼得上气不接下气,却犹自骂不断口。朱时泱等得不耐烦,表示刑部尚书停手,持续扣问山西受灾一事。
赵咏宁昂首道:“回皇上,昨日那两名刺客押到刑部,还没鞠问就招了,本来都是山西的哀鸿,因为活不下去逃亡至都城,又仗着本身有技艺在身,进宫杀了两名侍卫,抢了衣服佩刀去,假假装宫中侍卫,乘机刺杀皇上。”
四名公差将两个刺客带上堂来,哗啦啦一阵锁枷声响,方自跪定。刑部尚书又一拍惊堂木:“堂下犯人,胆敢进宫行刺当今圣上,该当何罪!”
刑部尚书听毕,赶紧将此话转述了一遍,就听那刺客嘲笑了一声:“收到了,每户十四文钱。十四文无能甚么?买几个馒头,还不敷百口人一顿吃的。如此对付于我等,却与戏弄有甚么别离?还不如攒起来,给你们那天子老儿买个棺材用!”
朱时泱再也忍耐不住,“啪”的一拍桌子,将上面的茶杯都震到地下摔了个粉碎,振衣而起,大步绕到堂前,指了那刺客怒道:“朕明显拨了两百万两赈灾,你山西道人丁再多,分到每户手里怎会只剩下十四文?”
他一番话说得铿锵诚心,却没认识到本身衣衫不整。赵咏宁看得眸子子都快掉出来了,只道本身前次见他还是在东厂诏狱,如何现在竟跑到龙床上了。一时惊奇不定地看看陆文远又看看皇上,心中兀自猜想个不断,连眼下的闲事都忘了。
此中一名刺客道:“山西屡遭虫灾水灾,夏秋两季绝收,我等家人均饿死,本想相携进京来讨条活路,却不想京中物价更比河南贵了三成不止,哪有我百姓百姓的活路?与其坐着等死,不如去找阿谁狗天子赔命,此番山西饿死无算,满是那狗天子作下的祸端。我两人便仗着有些技艺在身,偷偷潜进宫去,杀了两名侍卫,夺走衣服佩刀,乘机刺杀天子。那日在御花圃里撞见他,便仓促出了手,谁知老天不保佑,被你们这群狗官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