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脉动,没故意跳,全都没有!
他不是傻子。与宁湖衣相处几月,加上时不时对妙心妙音旁敲侧击,哪怕常常只得只言片语,他也早就晓得了宁湖衣心心念念挂念着的少白并不是他,又何来贰心底执念最深的处所?
如何能够?!固然不久之前他还狂性大发要杀本身,是否走火入魔也有待穷究,可顾少白从没想过宁湖衣竟真的有死在本身面前的那一天!
这么一想,倒真该好好的欢庆一番。但是内心除了劫后余生的光荣,一丁点儿都没有狂喜的感受,光荣过后接踵而至的,是无边无边的茫然和惶恐。
是的,宁湖衣已经死了,被他留在了浅滩上,曝尸荒漠,连一条裹尸的草席都没有。
宁湖衣死了,他自在了,那么他该去哪?该做些甚么?该回临渊派么?这里……又是哪?
迷惑间,林间传来倏倏声响,耳畔平空响起一道非常熟谙的嗓音:“你去哪?”
顾少白扶额稳了稳心神。这处统统古怪不假,不管是鬼打墙还是幻景,定然没法等闲走出去。若没料错,关头就是这块石碑了。
顾少白展开眼睛,发明本身来到了陆地上。
这是……死了?顾少白不敢置信,谨慎翼翼地爬了起来,抖动手探向宁湖衣鼻下,连续探了好久,仍旧一点气味也没有!
落空认识前,顾少白迷含混糊地想着,那股腻人的甜香中仿佛还异化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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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复苏了?以是先前的胡来和妄为真的是走火入魔?
方才慌不择路地突入,并未重视周遭景况如何,现下看来这条林中小道虽说藤蔓丛生,倒挺宽广的,并不如顾少白脑中所想那般危急四伏无处下脚,仿佛不太值得他草木皆兵。
竟然不是西极,是南朽?
“西极?”顾少白诧然出声,这就是西极池么?贰心底执念最深的处所就是这里?
宁湖衣抬头朝上悄悄卧着,半身停顿,半身埋在水中,乌黑的长发与靛青的衣衫胶葛在一起,海藻普通跟着海水浮浮沉沉。波浪一波一波没过下颌,漫上头顶,冲刷着他煞白的脸颊,他却一动不动毫无反应,好像死物,无声无息地定格在了这片浅滩之上。
所谓瞬身术,是刹时窜改施术者位置的一种神通。修为高深者能缩地成寸、一日千里,但若所到之地没法感知,比方超脱三界六道之地或是幻景等等,则不能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