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三日,有人悄悄上山,除了带来了十万两银票,另有李旭的一封手札。
林楠啧啧两声,道:“真是不幸。”
又低头看了看供词,道:“这字儿写的不错啊,咦,怎的和客岁的不太一样,文书换人了?先前的那一个呢?”
蔡航怎会听不出他话中的讽刺,神采顿时沉了下来,贺明德打圆场道:“堂上还在审案,不如先出来说话?”
“猖獗!”蔡航一拍惊堂木,道:“这里有你说话的处所吗?来人,把他给我……”
林楠将三份供词细细看了一遍,他向来心细如发,但这三份供词严丝合缝,他竟找不到半点马脚,难怪蔡航竟这般笃定。
李资看了林楠一眼,淡淡道:“父皇令本王送阿楠回籍乡试,末端还要带他回京,既他在扬州,我还能去哪儿?”
不过他也不急,这三个已颠末端堂,招了供,画了押,这已是铁板钉钉的事儿,当时李旭和贺明德三个都在场,不容人质疑。只要林楠在供词中找不出马脚,便是设法让这三个翻供也是无用,最多他呈上供词时,在奏折中再多加几句:后林家宗子林楠前来对证,嫌犯对前事矢口否定,称此事与巡盐御史林如海全无干系如此……
林楠微微皱眉,若这些供词送到御前,当真结果难料:这三小我是扬州漕帮的小头子,同死掉的几人走的很近,曾真的到林家送过礼,见过林家的管事,比来几个月也的确听了林家的令在行事……这三份九真一假的供词,竟让人一时之间回嘴不得。
三个男人很快便被带上堂来,身上伤痕累累,惨不忍睹,但神态还算复苏。这个期间,刑求是合法的审判伎俩,全然不需粉饰。
早有人去了通报,但已到了大堂,内里却还不见动静,那衙役怎敢带林楠去皂房候审,赔了几句不是,小跑着再去通报。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当他晓得,他多年的积储付之东流是被林如海算计,最大的进项漕运又是被林如海卡死,只怕对林如海的恨意要远远超越正和他打官司的于长笺――而现在,正巧他手里又有林如海的把柄在,他能忍得住?
林楠在他面前越来越不粉饰本身,不过,他喜好他这付牙尖嘴利的刻薄模样。
林楠负动手读了一遍,点头嗤笑一声。
“把他给我带下去,扣一个月的俸禄!”贺明德接口怒道,又转向上首二人,起家告罪:“下官驭下无方,见笑见笑。”
李资看完手札,明白林楠等的是甚么,点头道:“这位总督大人,性子也未免太急了些。”
林楠自不会难堪他,并不担搁,当即便下山,还赶上在扬州城里用了午餐,这才去了扬州府衙――蔡航便是借了此处来审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