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有贞看了女子几眼,拧了拧眉,负手踱了几步,心下只一片沉闷。
却见这帮人还不放过他,放下酒杯,便打趣道:“我知皇兄一贯忧国忧民,心胸大计,与我等几个只知寻欢作乐、萧洒安闲分歧,可眼下这软玉温香在前,皇兄竟真的连看一眼也不看?”
有宫女看到这一景象,忙莲步走上来,拿一条洁净的锦帕替青年擦拭袖口。
本来是三皇子看肖彧久不言语,还觉得是他们几个的打趣开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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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谈笑着,竟还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辩起来,闹作一团,哪另有半分皇子的模样。
少年一贯不喜宦海之事,更将权贵、职位视若无物,此番身陷囹圄也是因为这一身清风傲骨、不肯媚上而获咎了吴有贞。
还须谨慎谨慎、缓缓图之才是。
首辅吴有贞更是连一官半职都没降,圣旨上只说罚其自省未能教管好家仆一事,除此以外,统统都没有窜改。
“依你之见,”吴有贞沉吟半晌,终是开口沉声问道:“那孟珩果然是那兵部尚书孟仁之子?”
那是一种令人胆怯的阴狠。
眼下朝局确是容不得他有喘气之机。今上越来越倚重内阁几位大臣,而内阁首辅已仿佛成了超出于皇权的存在,擅权自专,结党营私,搅得朝政乌烟瘴气。
虽则此次少年有幸摆脱窘境,可眼下他却失了一城,如果吴有贞此时趁机发难,再将少年推入窘境,他又如何能护少年全面?
其手腕公然高深,不容小觑。
入冬的几场雪一场赶着一场,接连下来,竟使全部都城都恍若陷在皑皑白雪铺就的玉宇琼楼里,温馨得仿佛也跟着那枯枝、野兽一起冬眠下去。
肖彧皱了皱眉。
那是一个长相尤其明丽素净的女子。
唔,说来他还从未见过少年发怒的模样,那样一双老是笑意轻浅的眼眸如果被怒意盛满,定然是另一种叫人见之难忘的风韵……
于他而言,宴饮作乐只是当下的无法之举罢了。
女子一身绯红衣裙,随便倚在那椅子上,便自有一种动听风情,只可惜那脸上的神采倒是有些过于阴狠了。
只见于高雅古朴的书房内,一脸沉重之色的男人立在书案边,凝眉不语,离他不远的花梨木桌边,竟还坐着一个女子。
肖彧再打眼一看,几人也都一副噤声不语的神采看着本身,心下不由好笑。
虽则此次今上并没有对他失了信赖,反而愈有庇护之意,但是来自于太子一方的打击却不得不令他进步警戒起来。
他这么一句,顿时挑起众皇子兴趣,一个两个都叹道“本来如此”“幸亏皇长兄不是那方面不可”如此。
东宫以内,丝竹宴饮,红-袖飘摇,几位皇子对坐两侧,宴酣之处,好不安闲。
出言的是他三皇弟,一贯风骚俶傥,于那粉红之乡里非常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