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做侍卫的,劝也劝不动,只得老诚恳实守在这儿。如果这能让主子表情好一些的话。
那是一个纤瘦苗条的背影,一身白衫轻裹,满头青丝垂落,走路间步态还是那般的安闲淡然。
少年却始终未曾言语,只悄悄地站在那边,抓不住,碰不到,眉眼间一片淡然之色,仿佛任何事情都看不到他的眼睛里去。
然后才恍若惊醒,长长嗟叹一声。
可惜,他却未曾有幸聆听过少年一曲。
陈廷文抹了把头上汗珠,勉勉强强找了个来由。
但是在推开大门的刹时,他的行动却有些游移,像是发觉到本身私行突入的行动有些不当似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
“珩儿……”他不成按捺地唤出了声,声音里有他本身都难以忽视的嘶哑。
但是虽如此尽力压服本身,他却仍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日所见之景。
肖彧伸脱手去,抚了抚那斜出来的一只竹枝,行动竟是说不出的和顺。
“珩儿。”他又低低唤了一声。这回倒是不期盼少年能有甚么回应了。
内心却不由得啧啧一阵,感慨太子殿下公然看起来甚为劳累、心忧体乏。
肖彧的神采暗了一下,半晌又自嘲一笑。
陈廷文脸上一僵,忙垂首告罪道:“微臣在殿上面前失礼,万望殿下恕罪。”
如此无情,却也如此安闲。
此时见太子殿下翻看得极其当真,内心不免有几分忐忑,大气都不敢出。
他终是立在原地,看着少年一步步地消逝在本身面前。
倒是在一所民宅前停下。
有风从指缝间吼怒而过,他握紧了手指,却只触摸到本身那止不住颤抖的骨节。
他喉间艰巨地转动一番,紧握成拳的手按捺不住地微微颤抖。
肖彧听到了本身有如擂鼓普通的心跳。仿佛是身材先于认识,待他回过神来,便已站到了少年的面前。
肖彧闭上了眼,深吸了几口气,终是不肯再回想那日景象。
他摇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把钥匙来,谨慎翼翼地开了锁,排闼走了出来。
并没有人上前来禁止他,或者是驱逐他。
极淡,却又极浓,仿佛要溢出来,将他淹没。
对于太子殿下此番美意,陈廷文不敢推拒,只得连连叩首谢恩,方抹着额头上的汗退下了。
面前微微有些发黑,肖彧仿佛使出满身力量,才堪堪抓住身侧竹枝,不导致本身摔到地上。
他亲目睹少年毫不包涵地回身而去。
黎青应不会前来相扰,孟宅里也毫不会再有第二小我。
内心不知为何,那茫茫绝望仿佛消逝了些许,有藐小的但愿从心底窜出,一点一点地蔓上来,垂垂弥补上他日渐流失的勇气。
倒是遍寻不到少年的身影。
远远地跟在身后的黎青看到这一幕,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走开了,悄没生息地掩上了大门,本身则悄悄守在孟宅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