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彧闭上了眼,深吸了几口气,终是不肯再回想那日景象。
如此想着,肖彧内心一悸,下认识回身看去,倒是呆愣在原地。
他摇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把钥匙来,谨慎翼翼地开了锁,排闼走了出来。
肖彧的神采暗了一下,半晌又自嘲一笑。
我定能将你找返来。
就像少年此番断交地消逝在他的视野中,不给他留分毫线索普通。
但是虽如此尽力压服本身,他却仍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日所见之景。
倒是遍寻不到少年的身影。
倒是见到一地混乱。
然后才恍若惊醒,长长嗟叹一声。
陈廷文皱了皱眉,偷觑了眼青年惨白蕉萃的神采,忙道:“这本是微臣职责地点,不敢言辛苦。”
肖彧只觉浑身像被定住普通,再有力量转动一下,只能怔怔地望着少年,内心祈求哪怕他能给本身一句话也好。
想到此处,肖彧嘴边的笑意又蓦地消逝,反晕染成一片酸涩之意。
极淡,却又极浓,仿佛要溢出来,将他淹没。
他静坐很久,直到那新茶的袅袅热气溶解在微冷的氛围中,方举盏将那如同井水似的冰冷茶水一饮而尽。
恰在这时,却俄然听闻一阵脚步声自背后响起。
一如他千百次凝睇的那样。
嗓子像是被堵上普通,喉咙处晦涩的疼,想问的话悉数挡在内心,难以诉出。
本身也恍忽见过,少年总会随身照顾一管精美竹笛,制作精美,巧夺天工,竟是比宫中匠人所制的更加精美。
在门外叫门不该,苦等两日仍未有所动静,担忧少年再次呈现变态嗜-血的状况,他只得叫黎青破门而入。
肖彧如有所思地放下茶盏,又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对方几眼,方慢吞吞道:“既是家里私事,倒也无妨,只是爱卿定要保重身材才是。不若我叫章太医随爱卿家去,给爱卿细细看诊一番,有病便医,无事也好求个心安。”
嗓音里倒是深沉沙哑了很多,与昔日那般温润嗓音有异。
侍从换上了一杯新茶,轻手重脚地放在青年面前,青年却恍若未闻,只呆呆望着门外的天空入迷,不知思路被那苍穹上的流云带到了何方。
他下认识地就要伸手去握少年的手臂,但是触手倒是一片冰冷。
对于太子殿下此番美意,陈廷文不敢推拒,只得连连叩首谢恩,方抹着额头上的汗退下了。
肖彧点了点头,停顿半晌,复又抬眸看向对方,核阅几番下来,眸中神采倒是变更了几分。
如果此生都再见不到少年……
叫府中下人无人应对,可那房中地上却竟有干枯的血迹,暗沉沉的披发着让人绝望的气味。
少年却始终未曾言语,只悄悄地站在那边,抓不住,碰不到,眉眼间一片淡然之色,仿佛任何事情都看不到他的眼睛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