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兵只是瞬息，柳如现在还漂泊在半空当中，氛围里传来纤细的震惊：“你如有本领收下这两人，就算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

韩老头一手掣刀，愤然反击，薄而利的刀锋划过惨白的灯火，仿佛飞虹贯日，折射出极致的光彩！

“你莫非是凭本身的力量登上天梯吗？如果不曲直时言带你上去。你再修炼五百年，也别想踏上天梯一步！不要忘了！是谁号令你打仗这一代的帝都守关人！”谈音嘲笑。

最后一盏。

惨白的面庞在惨白的灯火下，映托得更加惨白。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并列在头颅两侧。中间本该是鼻梁的处所，一片平整。四只颀长的眼睛，半合未合，长长的睫毛下透出凌厉的光，令人不敢直视。

微咸的氛围，在两具化身前微微浮动。仿佛有某种东西，在云山中瞬息来去的电光间迸裂。

“好！好！既然你意已决。我不会容忍归墟的叛徒，还活在这世上！”谈音一侧眼眸中的和顺，敏捷被另一侧的刻毒淹没，四只眼睛齐齐凝睇着柳如的骸骨，仿佛执意要用目光灼穿她的灵魂！

苏妍豁然看向柳如，神采暗淡难测。柳如却全不睬会。

“你！你在勾引我！”千万道锋利的声线化作滚滚大水，打击着耳膜，柳如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积郁已久的怒意：“谈音，你竟然做这类无耻的事情！”

“叫我柳如！”

“是啊！这么说，我应当感激你才是！”柳如反唇相讥。

“奢香。看来，我不能希冀你明白何为‘珍惜’。”谈音幽幽叹了口气，语气却仿佛要解冻整片氛围。

“我没事。”叶观止一手分开轻剑，按住苏妍微微痉挛的手指，一手按侧重剑的剑柄，紧紧迫着某处虚空。

谈音在黑暗中苦笑：“以是，你与我说着这些话，只是为了破阵？”

辽远的天涯传来谈音降落的声音。

竟然曲直时言的法身！

那盏灯……在哪？

“可惜……迟了……”远处，一声清楚的轻笑，透过风波声传来。十盏葬魂灯猝然崩裂，清脆的碎裂声中，惨白的火苗在潮湿的氛围中闪动几下，便被坚固的骨骼打灭。一时整艘船堕入无边暗中，却于目不成见之下，窥出一丝腐败。

柳如的肝火伴跟着谈音的话，越烧越烈，满地扭转的骨刺，模糊作响。突然听闻入魔的初心，仿佛冰水彻下，飞旋的白骨猝然一顿。

谈音重视到苏妍的目光，半面脸颊闪现出含蓄的笑意，如沐东风；另一面的神采，却森然可怖，杀意盈野。如此背景之下，这两张完整不异的面貌，截然分歧的神采，生生迫得苏妍转开了目光。

“那么……我用这两小我，和你换修复灵魂的镜花之灵，如何？”柳如平直的腔调里终究染上一丝热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