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时言的神情没有一丝动容，那双眼睛就像初见时一样洁白无波：“这是一场持续了千年的战役，直到这座都会，只剩下我一小我。”

她已经退出了帝都，而西天涯的霞光仿佛还是当初的模样，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窜改！

她闻言眼睛一亮，不再妄自登梯，而是双目微闭，忽地展开。恍然间万丈霞光在无尽的虚空中穿越，矗立的殿宇以没法形貌的姿势，横亘与大地和天空之间。那不是尘凡间的修建布局，极尽精美恢宏，却仿佛只是一片虚幻的剪影。

“那你为何不杀了我？”奢香心中一悸。不知为何，嘴中有说不出的涩意。

坠入大地背后的太阳，将地平线烧成了玫瑰色。那跃动如火的光彩，仿佛有生命普通。贴在大海上的云层，燃成一片明烈。她就在那样彤彤的光彩里，看到了平生都没法的健忘的人。

“以是……你是奢香。”这是一个陈述，也是一句慨叹。以豁然的情感收回的慨叹。

“哪怕帝都无一人戍守。魔，也不成能真正攻占它。当年，云大人与归墟的王定下了第二个商定。帝都就永久存在于统统人的灵台里，不生不灭，随时等候终究的挑选。你们，真的能攻占这座都会吗？”

“那是通往帝都的独一一条门路。你登上天梯了吗？”仿佛那眼里有某种安好得慑民气神的力量。

奢香皱了皱眉，心知这些人总爱打不着边沿的哑谜，因而环顾四周：“登上了。”

直觉再次奉告奢香，这是她偷袭的好机遇。两方对战这么多年，谍报早已表白，这座奥秘的都会只剩下最后一名守望者。杀了他，就即是完整攻占了这片最后也是最后的净土。但是她第一次感到奥妙的违和。仿佛鲜血和灭亡是某种不洁的东西，哪怕只要一丝，也毁去了此处的清圣。

“这就是帝都？”她的话语里带着赞叹和迷惑。

“嗯？这里如果是帝都，如何又能说不是？如果不是帝都，如何又能说是？”奢香骨肉均称，美丽甜美的笑容，在落日万丈红芒中格外惹人谛视。他凝睇着她，却仿佛在看着一团会说话的氛围。

时候和空间，在这做空无的都会里毫无规律。

奢香悚然一惊，方才一念顿生，她竟然没有重视到，身畔已是一片虚无！脚下，目光没法穷尽的天梯伸展到视野以外。

曲时言淡淡看着她，仿佛看到了她身后千百万魔族的影子。

话音一落，奢香猝然顿住脚步。

这一发明，令她顿生警戒。

“真讨厌你的反问。”

奢香刹时摆出进犯的姿势，这是多年归墟之下的经历，磨炼出的才气。来源于对灭亡最灵敏的感知，但是现在，她却感受不到一丝灭亡的威胁。

“帝都？”因而她假装漫不经心肠问。

以凡人难以解读的顺寻，次第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