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了饭食，摆布无事，想起了空皙禅师的建议，我遣开了侍从，独安闲禅寺中安步，明白寺中的奇特风景――我晓得侍从们必然没有走远，而是悄悄跟在四周，便也由得他们去了。

――这笑容虽淡，倒是发自内心；我心中立时便如含了一勺蜂蜜般清甜欢乐，再想不起其他了。

暗笑本身胡思乱想，赶紧压下了这动机，抬眼一看，姜灼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不知是否将我方才的傻样尽收眼底――这下，是真的脸红了；而这脸红，多数也是羞窘难堪而至。

我也看出这位空皙禅师只怕是用心刁难于我，不管我如何作答，都要被挑出些错来；独一的背景颜珂却一变态态地毫不帮腔，只做壁上观，断了我乞助的动机……还不如闭上嘴，乖乖挨训吧。

纷繁扬扬的桃花瓣漫天如雨下，却吹拂起一缕落寞香风，教人难过。

“话虽如此，可我老是不忍心……它们多逗留一些，在别人眼里，便多一分可赏的美景，哪怕逃不过消逝的了局，起码光辉过，”我想了想，这动机未免悲观，遂接着道，“正如诗里所说――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嗯，这脉象有些奇特啊……”仙颜师太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俄然靠近将我的眼皮翻开查抄了一番，又令我吐出舌头细心检察，喃喃自语道，“除了那不敷之症，仿佛另有玄机。”

单是她竟敢调笑于我，便已是大不敬之罪。

可贵的，她没有回绝，也没有以部属自居，而是点点头，嘴角乃至噙了一抹清浅的笑意：“好。”

――咦，听她话里的意义，莫非她见过幼年的邝希晗？

她极少对别的事表示出兴趣，更别说是饶有兴趣地诘问我甚么，便是冲着这一点，我也决计不能拂了她的兴头。

“这么多年畴昔，殿下的性子但是半分未改，这一点倒是极肖先皇。”颜珂略带高傲地说着，同时谨慎地察看着空皙禅师的神采――在发明对方脸上的凝重时，神采不由跟着一变，严峻地问道，“如何？莫不是殿下的身材有不当？”

“你在做甚么？”她不解地问道，眉眼间冰霜褪去，竟是醉人的和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