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已饿着肚子等我好久，实在教我心疼。

我故意劝她停下，却又感觉没有开口的态度，不料她倒是先我一步问道：“晗儿不肯纳侧夫，但是因为那傅家公子？”

如果机会恰当，我定是要与傅蓁蓁和离，还相互一个自在，连带邝希晗后院那些莺莺燕燕也都一并斥逐，只剩我与姜灼两人便充足了。

——冲动之处，竟是连“朕”的自称都忘了么。

唇上不容忽视的触感，暖和的，柔嫩的，带着方才尝过的玉堂金阙的甜香，强势地侵入，不给我半分逃离的空地。

在顺从本心这一点上，邝希晗要好过邝希晴太多。

——当时我觉得与姜灼此生有望，心灰意冷之下，也就接管了邝希晴的安排，未曾抗争。

“那皇姐纳了他不就行了？”想了想，我摸索着说道。

“以是你必须娶他。”她斩钉截铁地说道——与其说是与我筹议，不如说是双方面做下决定再告诉我。

我也不推让，学着她的模样一口喝尽，意有所指地回道：“我被关在这小小的屋子里，哪儿都不能去，除了借酒浇愁，还能如何？”

——阶层、血缘……还真是好笑的传统与固执呢。

姜灼但是会担忧我？

她扔下已经空了的酒壶，顺手抹了一把嘴角，双颊透红，眼神却非常清澈，盯着我一瞬不瞬：“你爱上他了？奉告我，是不是？”

“这倒无妨，”她浅笑着理了理衣摆，端倪如画，眼神却顷刻间锋利如刀，周身的气势一变，教人不由放缓了呼吸，“戋戋麟趾小国，不过是一群未野蛮的蛮夷，我大芜还不放在眼里，一个亲王侧夫的位置已是汲引了——若敢得寸进尺，我大芜的铁骑随时都能够踏平她们的地盘。”

——我就晓得，这才是她伶仃找过我来的真正目标吧。

“哦？晗儿要代他受罚么？”她暖和地笑了笑，将剩下了小半杯的酒往我面前推了过来，“也罢，就罚你把这杯干了吧。”

她比我要更合适这个皇位……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地熟谙到这一点。

她淡淡地扫了我一眼，轻哼一声，喜怒难辨，起家来到案前，负手盯着那张羊皮制成的堪舆图，好一会儿才道：“晗儿可还记得，母皇曾说过，她平生一大悔事，乃是醉酒以后临幸了柔然宫奴，诞下了端王，混合了皇室血脉。”

但是，现在我已然明白了姜灼的情意，晓得她心中有我，天然是不肯再孤负她。

“奉告朕，为何俄然想喝酒了？”从我手中接过酒杯，邝希晴又给本身斟满，豪放地仰脖饮尽，然后倒了小半杯递给我，柔声问道。

早些与她把话说清楚，我也好归去找姜灼——出来的时候没碰到她，也来不及遣宫侍与她打号召，久不见我，她该是要焦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