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歧于白锦堂的难堪,庞统将手放在桌下,面上固然涓滴不显,但心中倒是有些雀跃的。
布谷声中夏令新,恰是一年好时节。
期间八贤王曾派人来,一是承诺了白锦堂的要求,二是请他共进晚膳。不过因着正喝在兴头上,白锦堂全都拒了。
“两年不见,不想锦堂刀上的工夫竟然进步很多。”
其他侍卫看了一眼庞统,自发让开了一处空位。
“庞兄,请。”白锦堂亲身斟好了两杯酒,将一杯递给庞统。他并没有去问庞统践约的启事,只等着庞统本身说出来。
白锦堂斜睨了那侍从一眼,暖和笑道:“只要没人晓得世子是世子,就不会有甚么伤害。如果让一堆侍卫跟着,才是真的将世子置之险地了。。”
近两年未见,锦堂的刀法竟是精益很多,与之前的白家剑法的灵动超脱不同甚大。
坐在庞统劈面的白锦堂挑了挑眉。京中豪华,滴酒未沾如何能够。
“我亦是不耐烦文官间的噜苏,当有一日,厉兵秣马保家卫国。”庞统面上不动声色,只是心中有些可惜。江湖人尽情萧洒的日子,他在幼年时也是神驰过的,“马革裹尸以作夙愿。”
“叮”得一声,缠斗在一起的两人分分开来。
一身的酒意顿时消逝无踪,白锦堂在初夏的夜晚浑身出现寒意。
并且践约就践约吧,竟然连个号召都不打,让他白白在临安闲坐了几个早晨。
他俄然想起,今后庞统的弟弟庞昱,确切是做了国舅爷,只不过是仁宗赵祯的。当时的庞妃娘娘,天然不会是庞统短命的这位已可婚配的mm。而庞太师的宗子飞星将军庞统,却再无迹可寻。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白锦堂清楚的瞥见,庞统那张万年不动声色的脸上神采微变。
白锦堂又哼了一声:“不止刀上的工夫,白某喝酒的工夫也进步了很多。”
两人这一喝便又到了月上中天的时候。
“莫不是太师去官了?”
金华此时的气候最是恼人不过,暖暖的风在四周吹动,带来闻不清楚的花草暗香,让人忍不住和顺起来。
过了好久,白锦堂才开口道:“走吧,早点睡,明天大抵就要带小崽子了。”
“庞大人,请。”白锦堂面无神采的左手前伸,右手则拔出了腰间朴刀,刀剑向下,摆好起手的架式。
白锦堂顺手将朴刀插在地上,向着庞统望去。
“如何?很不好相处么?”
白锦堂一愣:“也是,你是要做大将军的人。”
当时白锦堂正在陷空岛上,天然收不到手札。
庞统看着白锦堂微醺的笑容,对他的发起竟有些心动。
见庞统神采可贵的有些暗淡,白锦堂心中一紧:“但是出了甚么大事?”
白锦堂猛地抓住庞统的手,声音中尽是严峻:“庞兄,如有一日……”话说到一半,却再说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