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和珅插手了童试,中了秀才,下一步便是插手戊子科的顺天府乡试。在他用心筹办乡试期间,俄然听到了一条动静:天子给东阁大学士冯英廉的孙女冯霁雯赐婚了。
就是这一句话,将乌喇那拉氏气得绞了头发。弘历命人收缴了她的金印金册,一国之母只剩下个浮名。
和珅跪在地上听着弘历的问话,沉默了一阵,方才答道:“门生想做能臣。”
到了最后,他的好儿子嘉庆天子终究积累了充足的气力,一举擒拿了和珅。短短数日之间,就将和珅夺职、抄家、下狱。他看着畴前他各式放纵的人,涕泗横流地跪在新帝面前,凄哀地哭诉道:“主子家中另有妻儿,求皇上饶主子一命。主子愿为皇上做牛做马,任凭皇上差遣。”
“和珅不敢。”和珅挪了挪跪麻了的腿,冷不防却被一叠稿纸砸中了脑门。
弘历走后,和珅后背的衣裳都湿透了。吴省兰被门生搀扶起来,朝和珅作了一揖。
垂垂地,他发明本身越来越依靠和珅。只要能和他呆在一起,便心安欢愉。他不晓得这类情感是甚么,但是他乐意将和珅绑在他的身边。从御前大臣到外务府总管,他许给和珅高官厚禄,世人羡慕的权益。他的糊口起居,他的平常出行,他的脾气表情,没有人比和珅更清楚。
和珅好似被吓住了,一张脸惨白得可骇,只觉到手脚冰冷,心下迷惑又忐忑:史乘记录,和珅之以是得了乾隆赏识,和他一手酷似乾隆的字有很大的干系。这位好大喜功的帝王,对马屁向来是来者不拒的,明天这是如何了?
和珅心下一沉,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本来这冯霁雯是和珅的老婆。真正的和珅就是靠着她的祖父冯英廉的名誉和权势发了迹。可现在,她却被指给了傅恒的四儿子,福长安。
汗青竟真的重来一次。
因着他的到来,汗青的巨轮,真的在缓缓地变向......
本来他还头疼着,该如何推拒这门婚事。未曾想一道圣旨,就将既定的线路打乱了。
后妃都能看出来的情素,和珅那样八面小巧的人又怎会不晓得。但是他没有点破,只是在南巡时,给天子找各色莺莺燕燕;在西洋使节来访时,向他献上金发碧眼的女子。和珅用这类体例,一次次地提示他,他们之间隔着君臣大防。
“能臣,好一个能臣。”弘历回过神道:“记着你明天说的话。吴省兰,和珅救了你的命,本日要不是他,你这脑袋和脖子就要分炊了。”
和珅垂首应道:“回皇上的话,这诗并非门生所作。”
小厮挠了挠头,内疚地应道:“传闻是傅大学士的第四子。”
弘历这一回想,就将和珅晾在了一边。和珅伏在地上,帝王的沉默让时候变得分外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