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一把翻开军帐,惊扰了榻上两个胶葛的身影。被捂了嘴的女人衣衫不整地坐在一旁,哀哀地抽泣。汤聘大惊失容,来不及清算衣冠,就颠仆在地,满目错愕的打量着和珅一行人。
谭三格见他一副微风细雨的模样,觉得是个好拿捏的,当即开口道:“和大人放心,粮食已备了八百石,草料也有三百车,可保北路军将士衣食无虞。”
和珅将世人的神情支出眼底,举止中却不见一丝拘束。他安然自如地坐下,唇边挂着一丝笑意:“谭大人,我此次赶赴云南,圣上嘱托的差事是督查军事。行兵兵戈的事你是里手,我就问问这粮草兵马都安排得如何了?”
“呵......我如果再来晚些,你麾下的北路军还不晓得要在陇川担搁几天。我问你,明瑞将军被围木邦,你可晓得?”
谭三格嘲笑着瞪了那卫兵一眼,冷喝道:“让开!”
汤聘的行帐前有卫兵扼守,见和珅来势汹汹,上前一步拦住了和珅的来路:“汤大人有令,闲杂人等不得入账。”
“这么说......你是接到了皇上命你敏捷前去木邦援助的旨意咯。”和珅没有理睬他的辩白,一针见血地问道。
和珅的手指悄悄扣着桌面,闻言挑眉问道:“北路军将士?据和某所知,此次出征,除了额大人带领的一万人马外,另有明瑞将军带领的一万七千兵马,现在那边?”
“这......”谭三格没推测和珅会俄然提起明瑞,一时语塞。
和珅挑了挑眉,冷声道:“还愣着干甚么,都没闻声么......把他拖下去,在营前□□,以儆效尤。”
和珅把话撂下了,转头又换上了笑容:“我到了有些时候了,却还没见到额大人。和某还想就教他,筹办何时拔营,前去木邦援助明瑞将军。”
谭三格自问是刀头染血,死里逃生出来的人,却被和珅一席话说得满头大汗。这边的汤聘更是脚下踏实,几乎要跪倒在地。
和珅也不恼,唇边还带着若隐若现的笑意:“谭大人,毛病钦差办公理当何罪?”
和珅看他梗着脖子,一副随时筹办冲上来的模样,嘲笑道:“我今个儿,是真见着睁眼瞎了,认得这官服上的图样么?”
和珅却像还没过瘾儿似的,转头睨了谭三格一眼:“一个从一品提督,一个从二品的封疆大吏,朝廷下发的先行军饷四百万两,你们揣了多少进本身的腰包,本身内心明白。”
一旁站着的兵丁回声而上,将男人押了个健壮。额尔登跪在地上,嘴里还骂骂咧咧:“胆儿肥了,敢拿你爷爷我!”
“汤大人好兴趣啊。”和珅脸上带着笑,话里却没有一丝温度。
“知......晓得......”额尔登语无伦次地应道:“可......可我不是没体例么,大人你是没瞧见,那缅人的火器能够以一当十。他明瑞一万七千人马都没法突围,更何况我这戋戋一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