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低眉含笑，就着杯口轻啜一口酒，也不开口戳穿他，伸出筷子夹了块牛肉道：“古有青梅煮酒，现在没有青梅，有牛肉，倒也很有滋味，不过气候这么冷，过不了多久就该凉了。”

“程英小丫头快来，酒已经温热了！”老顽童向程英招手道。

“你……”

耶律齐背过身把门关好。

那不就是比较原始的火锅嘛！“下次买点肉啊菜的，我们涮着吃，味道必然好，并且还和缓！”天晓得到了夏季她有多驰念火锅！

沿着他的足迹走了数十步，排闼出来，闻到一阵香气，桌子上放着一坛酒和一锅热气腾腾的牛肉，老顽童坐在炉子旁，炉上放着一口沙锅，隔水煮着一壶酒，老顽童右手拿着壶盖，左手扇着蒸腾出来的热气。

“内里冷，你先穿戴。”手指在裘袍颈口带子处快速地翻飞，矫捷地打了个结。

一翻开门，一阵寒气劈面而来，程英打了一个颤抖，昂首看到他的裘袍上沾了很多雪，程英也顾不得冷了，目光超出他的肩头往内里看去，现在雪簌簌地下着，地上已积了几寸。

程英干笑两声，推说：“下次下次！”

见摆脱不得，程英小声道：“这才几步路，哪有那么轻易得风寒？”不过也没脱手去解，而是将压在裘袍中的头发理了出来，清算了一番，跟着耶律齐出门去了。

两屋相隔并不远，两人并肩走着，脚踩在雪上收回悉悉索索的纤细声响，雪落在脸上熔化，有微凉的感受。篱笆，树木，屋顶都已盖上了几寸厚的雪，本来的路已经被隐没，只留着他来时的足迹。

老顽童眉开眼笑，“还是程英小丫头好！”说着把帽子戴头上，大小合适，刚好能把耳朵遮住。

“不说了，酒已经煮好了，快来喝酒！”老顽童将酒壶从沸水中取出来，“来来，我们喝酒。”在三个小杯中都倒满了酒。

屋里起了个火炉，很快就暖和起来，程英取了笔墨砚台出来，坐在案桌前，腿上盖一块薄毯。放开宣纸，右上方用镇纸压住，在砚台里注了些净水，右手取了墨锭在渐渐研磨开来，墨色在净水中衬着开来，垂垂加深，不一会儿变成了浓黑的墨汁。

“老顽童，这牛肉真香啊！”

抽出一本书翻开，提笔沾墨，润笔过后，眼睛看着书籍上的字，笔尖轻触纸上：

桃花岛地处东南，气候暖和，夏季也不至于太冷，因此前几个夏季程英还是过得很舒坦的，现在在华山脚下，地处秦岭一带，比起江南，气候酷寒了很多。

耶律齐点头道：“你把我衣服披上，别着了凉。”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

程英回身回了里屋，翻开箱子，把放在面上的毛茸茸的物件拿出来，放在了广大的袖中，再把箱子合上。

入了冬，气候越来越冷，程英也更加怠惰了，躲在屋里不肯意出门。在屋子里放个火炉，把门窗都关上了，只在窗户留了不宽的空地，只比冬眠的植物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