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陀紧了紧衣衿，边走边转头看了狄仁杰几眼才拉上门拜别。

尉迟闻言，神采稍霁。他收回短剑，今后退了一步，又道：“天下之大，妙手又岂止我一人？何况我大理寺不养废料，你要想在我大理寺混下去，就必须是个可造之材！”

尉迟真金不悦道：“身为大理寺寺正也没个该有的模样！好好说话！”

尉迟真金手握两柄短剑，不悦道：“慢了！再来！”

尉迟被他的神采激愤，瞪着眼就要拔剑，狄仁杰赶紧从地上跳起来按着他，赔笑道：“尉迟大人息怒，部属并无他意，只是想如果部属周身缺点，不如先攻弱中之弱，如答应好？”

“大人！大人！不好了！”邝照在尉迟真金面前刹住脚步，镇静一抱拳，复道：“大人！不好了！”

“哼！”尉迟将他从腿上推下去，单独站起踱至岸边将方才卸下的是非剑重新别在身上。

尉迟眉头舒展，圆目蓝瞬望向皇城的方向。只听他紧握剑柄道：“带路。”

尉迟剜他一眼，便握着剑柄稍稍侧过身，了望着不远处的湖水，号令道：“脱衣。”

尉迟松了口气，赶紧将他翻了过来，用力摇着他的肩唤道：“狄仁杰！没死就应一声！”

不料话未说完，两人皆往房门望去，只见沙陀只穿戴亵衣亵裤，秉着烛台打着哈欠排闼而入。

公然几下下去，狄仁杰就将一肚子的水吐了出来，迷含混糊地规复了认识。

狄仁杰压下笑意，仍不昂首，正色道：“望大人恕罪，部属鄙人，白日的事情未能完成，只能拖到夜里。”

在大理寺任寺丞将满一年，除却平常事件，他几近每晚都要来此处查阅大理寺的奏贴。实在早在龙王案之前他就应到大理寺报到，不料途中偶遇人贩绑架花魁，以后更是主动卷入了龙王案……

不料尉迟不笑反怒，往他肩膀推了一记，斥道：“笑甚！放松！”

狄仁杰双肘撑地，谨慎翼翼地垂瞬看着架在本身咽喉的利刃：“我来大理寺一年，尚未碰到武功在你之上者。”

狄仁杰再一揖，低声道：“大人贤明，部属任寺丞一年以来皆是如此，大人又何必夜夜来挖苦我？”

狄仁杰将油纸完整展开，呆呆看着里头油亮亮的烤鸡，笑得眯了眼。

然此时丑时已过，就是不知那人将此物捂了多久……

狄仁杰仍然躺在地上，闻言只是笑。

狄仁杰敛去嘴边的笑意，正色道：“你身为我朝医监，夜夜如厕，为何不治治你这肾亏的弊端？再说了，都知久坐无益，你每晚出去的时候恰逢我活动筋骨，你说我应是甚么姿式？”

尉迟运功蒸干衣物才重新踱回狄仁杰面前：“若一个月以内你尚未习得如何凫水，我就将你的名字从大理寺的名册上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