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斯被他三两下激得暴跳如雷,可惜过分不善言辞,吃了多次亏的贰心知本身即便再肝火冲脑也措不起有力的反击,倒极能够被阿波罗揪住话柄讽刺,干脆就挥起兵戈,直接刺去。
不说宙斯酝酿的一腔诡计都被哈迪斯难以捉摸的奇特应对化作泡影,深深地沉沦着阿芙洛狄特的娇妍倨傲的阿瑞斯正暴跳如雷,这位尚武的神祗,二话不说地就握起被过往仇敌的鲜血冲刷得锃亮泛红的铜矛,筹办驾着北风女神的子嗣们拉动的四轮马车,径直这么突入那无人敢去的处所,叫戕戮厮杀把独善其身的冥土搅得天翻地覆。
阿瑞斯气得双眼通红,连先前叫他气愤不已的冥府之主都被临时抛在了脑后,转而用心致志地对于起决计激愤本身的阿波罗来。
阿尔忒弥斯耸耸肩,她本来打着的就是叫兄长知难而退的主张――免得他再招惹嘴上笨拙、气度却非常局促的阿瑞斯,孰料还不待她再说点甚么,阿波罗转念一想,莫名其妙地就改了主张,轻笑说:“罢了,若对打猎前提太斤斤计算,又会叫那善于避战的兔子光亮正大地得了逃脱的借口,我虽不见得有战神的赫赫威名,也有一张挽得开的银弓和不具利诱的爱情魔力的金箭,来吧我的敌手!阿瑞斯,这回不管是谁胜谁负,各凭手腕的成果都像清澈见底的河滩上躺着的黄金般一目了然。”
标致的嘴上噙着的蜜糖被一样生涩的蜜蜂劫夺,这吻深得能将呼吸都催得短促,阿多尼斯猜疑至极地半垂着视线,恍忽的乌黑直直对上了那一双通俗而晶亮的翡翠,内里藏着在雪原上腾跃的晨晖,那是让他头晕目炫的堵塞,又模糊是灵魂也要被生生吸进深不成测的旋涡。
这才微微侧过眼来,声线沉沉地以一个极罕见的长句来做答复――
……竟连最便宜的睿智也难逃过一劫。
“有勇无谋的莽夫,你如果精力过分畅旺,倒不如将这位赋性毕露的娇妻交还她真正的丈夫,而不是越俎代庖地义愤填膺。”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傍晚女神赫斯珀瑞斯,身披夜露而归的光亮神阿波罗附属神口中得知了妙闻,又刚巧撞见了一贯跟他反面、此时怒发冲冠的阿瑞斯,便带着歹意地朗声嘲弄:“你盔甲上的翎已暗红发黑,为何不以新鹰的羽来更替?哈哈,或许是战神忙于学习跳舞嬉闹,却荒废了箭矢,让不甘孤单的锈斑把闲置的它们吞食,叫被丢弃的骏马都乐与懒惰的牛羊作伴。”
就在他被监禁得难受,又对摆脱这窘境感到无能为力,还心心念念着那颗不知掉去那里的冥石榴时,几颗饱溢汁水的石榴籽被舌尖笨拙地抵着送了出来,鬼鬼祟祟地避开了柔舌,敏捷滑下惊诧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