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神?”
阿芙洛狄特笑得光辉又奉迎,另有粉饰不住的心虚:“当蜜蜂过分殷勤,再春情泛动的花儿也视其为滋扰的来源,即便是嗜血与武力的化身,也有不知情见机的一面,便需无伤风雅的小小摈除来做应对了。”
冥王随口应着,冷不防问:“想要吗?”
“赐给冰冷的滴油一簇火苗,它便会以烈火回报,沉寂已久的热忱被绝伦的美唤醒,激起的是没法反对的爱情。不过是一个踩中了本身所设下的骗局的不幸猎人饱尝了顿单恋的折磨,可谓是受够祸患的惩办了,又怎该再被厉厉言辞怒斥?”她做出无辜的神采,冒充擦拭着干干的眼角,滑头地施以花言巧语:“罗陀生来恋水,柳条一贯纤细,混乱的生长实则包含节拍,他那矜贵的唇角总冷酷地抿着,平如安好的湖面,当他发自内心地笑起来,那是连眼盲的盘石都恨不能撒香驱逐的摄魄的美。非论是我,还是那冰脸冷心的哈迪斯,终要沦亡于他那条爱河的头绪在运气三女神的铁碑上早已清楚记录。”
头鸽歪着脑袋左顾右盼,实在看不出不详的端倪来,便当机立断地下着令:“咕咕咕咕咕。”快找东西吃了睡觉,明天还要持续赶路。
只在充盈于体内的赐福干枯后,才舍得鄙人方的树梢上略微眯一会眼,精力一旦规复,便毫不游移地再度出发。
美神如痴如狂地恋上了在林间奔行打猎的美少年,这一动静早已在天后赫拉的放纵下传遍全部奥林匹斯,独占宠嬖的羔羊总会被妒忌的火伴架空,躲藏在枯叶下的火星暗中窥测、乘机掀起燎原大火。她们劈面尚不露声色,背后却喜滋滋地将情场上无往倒霉的爱神在阶位寒微的植物神身上频频受挫的笑话四周鼓吹,不吝冷嘲热讽,唯恐有人不知。
“去吧,服膺你们立下的誓约,为我带来最受天然眷顾的、英漂亮雅的阿多尼斯的动静。”美神文雅地张着骨肉均匀的双臂,一头金灿灿的长发如海藻般波卷,红润的唇张合着,倾诉赐福:“付与你们安定的知觉,敞亮的双眼,用之不竭的精力,永不昏乱的意志。”
“藐小的停滞如好菜的调料,百战百胜的将军常常诞于暗淡的打击与忧患。放纵情、欲虽被不苟谈笑的处女神视作扼杀纯洁的灾厄,可差遣着百兽求侣,叫万物繁衍生息,奇妙地同一了镇静的震颤、苦涩的煎熬和醉人的甜美的它,又怎会是被等闲否定的那么不值一提。”
“嗯?”
“厄洛斯呀,”阿芙洛狄特款款走近闷闷不乐的爱子,笑容如花:“你是我最正视的左臂右膀,前次你叫月桂与勒托之子在众目睽睽下你追我逃,无疑超卓地证了然炽热的情火也有不逊于锋利兵戈的力量。”
即便这祝贺参杂着心不甘情不肯的挖苦味道,阿芙洛狄特仍对劲地勾起唇角,矜持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