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连越膝盖一抬,碰了碰他小肚子,含混道:“醒了?”
贺连越在赵许鼻尖上一点,调笑道:“本来你喜好跟女孩子一块儿玩。”赵许憋着脸不说话。
贺连越忍不住发笑,道:“诶,就这么点糖,至于吗?我不会偷吃你的糖的,我包管。”
贺连越猛地动醒,展开眼睛。
赵许没说话,换了个方向朝衣服爬去。
赵许在梦中下认识缩了一缩,避开了他的手。贺连越的手落在半空中,放下也不是,收回也不是。他有些难堪地搔了搔眉心,撑动手肘打量赵许的睡姿,内心不由生起一股顾恤。这孩子的确不幸,小小年纪没了父母亲人,今后的日子该如何过呢?
贺连越揉了揉他的头发,端起药碗。肩头的伤口一阵剧痛,他手指微颤,把药洒在了床边。赵许接过药碗,用勺子搅了搅,舀起一勺,悄悄吹了,喂到他嘴边。贺连越怪不美意义的,本身这么大小我了,还要个小孩子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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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连越替他盖好被子,把他的长发撩到耳后。
贺连越用没受伤的那只胳膊拽回他,在他脸颊肉上戳了一戳,笑嘻嘻地说:“这么急着出去玩呀?有甚么来得及、来不及的……大朝晨不睡觉,谨慎长不高。”
赵许明显是闻声了,茫然昂首望着他,眨眨眼睛,很久才问道:“烫吗?”贺连越笑得眉眼弯弯,点头道:“恰好。”
女孩没听到回应,忽的活力起来,哭道:“骗子,大骗子。我糖都给你了,你如何不来帮我干活?你扯谎哄人,我再也不给你糖了!”
次日早上,贺连越尤在梦里,忽听得床上“砰”的一响。他揉揉眼睛,看到赵许一骨碌坐起,摸着撞到床梁的额头,满脸无措。孩子长发散落,养胖了一点的脸颊红晕敬爱,眸子子水润润的,衣衿混乱,像是不知本身身在那边。
“不消不消。”贺连越抚额悔怨不已,摇手道,“你想玩多久玩多久。”
此时,俄然闻声有人敲窗,窗别传来个女孩娇声娇气的声音,喊道:“喂,喂。”
贺连越两手扶在他肋下,将他往上提了一提。此次,赵许没有回绝,乖乖地枕在了他胸口,小嘴微张,呼吸均匀,不时舔舔嘴唇,安温馨静的,连梦话都没有一声。
他摸索到床头的药碗,眸子子一转,取出一条帕子,把碗底的药渣都倒进了手帕里。循着窗口的亮光,用力一弹,将包好的手帕扔了出去,这才心对劲足地躺回床上,拉了拉被子,挡住小半张脸。
他长叹一口气,少见地暴露了苍茫之色。
贺连越足尖一勾,把他拽返来,搂着他脖颈摁下,嗅了嗅孩子身上的奶气,乐得直笑:“如何一夜间从慢性子变成了急性子?”
“淤血压迫神经中枢啊。”他喃喃自语道,“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