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乾听慕容复说破他的心机也不否定,反而大大咧咧地诘问:“不知公子爷要赌甚么?”
公冶乾猛一挑眉,迷惑隧道:“公子爷,这几路雄师连战连捷,如何会败?”
“是!公子爷仁义报国,是种谔妒忌贤达!”不等邓百川把话说完,公冶乾已反唇相讥。此中,那“仁义报国”四个字说的尤其阴阳怪气难以入耳。
慕容复却但笑不语,只沉默地望着他。
“经略!”慕容复扬声急道,“我军异地作战,本是自入绝境。须知百姓思安,将士思归啊!”
慕容复悄悄一笑,暗自心道:我就是喜好你这么知情见机!可惜啊,始终不是一起人。“公冶二哥,我虽不懂治军,却知观势识人!我知二哥对我行事非常贰言,现在,我们无妨打个赌。”
种谔长叹一声,扭头叮咛种师道与乔峰:“种师道、乔峰,你二人尽快安排好城门戍卫,来我营帐商谈下一步的战事。”说罢,便带着众将士施施然下了城墙。
“公子爷!”邓百川与公冶乾仓猝上前扶住他。
种师道与乔峰二人仓猝低头称是。待种谔分开,种师道这才拍了拍慕容复的肩头,安抚他:“渐渐你就风俗了。”种师道身在甲士世家,传闻过这类环境。纵使平素练习地再好,这未曾见过血的新兵头一回上阵,哭的有笑的有,疯的也有。如慕容复这般只是吐一吐,已算不错了。
慕容复回想起方才杀人的场面,面色一变再变,只喃喃道:“我恐怕……呃……”他一扭头,又吐了。
邓百川提到伤虎帐,众将领的面色又是一变。慕容复来了伤虎帐以后的窜改,他们这些领兵的将领最清楚。这伐夏之战打到现在,宋军伤亡未几士气昂扬,慕容复功不成没。如果只看这一条,说慕容复是外族,又似无稽之谈。现在,慕容复在士卒心中声望颇高,如果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猜想把人逼走了,明显说不畴昔。更有甚者,还会影响士气。
种谔面色深沉地望着慕容复,缓缓道:“慕容复,你是苏学士的门生。可老夫记得,苏学士是个文弱墨客。”
公冶乾一听慕容复提的是“种家”而非“种谔”,眉心便是一跳,马上发问:“公子爷指的是种师道?”
出了主帐,公冶乾仍旧面色不善,恨恨道:“公子爷,这类谔不识汲引翻脸无情,留在他这也是无趣,我们不如走吧!”
公冶乾面有得色,邓百川却急叫一声:“公子爷!”
慕容复历经两世头一回杀人,公然很难适应。直到第二天,这反应才小了些,能少量吃点东西,不再吐地晕头转向。
“邓大哥、公冶二哥,你们随我来。”慕容复俄然道,率先走了出去。
“如何回事?”乔峰也奔上前来,他虽能肯定慕容复无缺无损,可见他这般痛苦也还是忍不住再度出言确认。“可曾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