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音悄悄喟叹一声。
“李寻欢,”他惨淡一笑:“你当真是爱你的表妹。”
他清楚是苦主,竟还被人劝说要善待林诗音。
李寻欢陪了林诗音一夜。
“您可愿同我借一步说话。”
李寻欢伸手揉了揉额角,复苏了些许,站起家道:“诗音,回房去吧。”
“可你并不是君子,你只是一个女子。”
汪直瞧着她步过来的一番行动神态,一双眼眸活似冰封千里,暴雨滂湃,眉间眼角的杀气戾气的确就要化作一杆锋锐的□□,将林诗音生生的钉死在地上。
“汪大人。”
“既然现在你也不改心机,我随你去便是。”
林诗音悄悄的眨了眨眼,四周温馨的很,只要微小的早风悄悄的吹起些许还将来得及熔化的碎雪,悄悄的落在她和李寻欢的身上,发间。
“她没有这么大的才气去杀你。”
李寻欢的声音犹带倦意,听在林诗音的耳中,恍若被一只毛绒绒的狐狸用尾巴悄悄的扫了一下,她的面庞一下子就红了。
“刺杀你之人,毫不会是诗音,必是另有其人,我已上奏陛下,过些光阴,我必会给你一个交代给西厂给圣上一个交代。”
汪直闻言,直觉荒诞难言。
“你我不是说好了吗?”
“我跟你走便是。”
说话间,他已经一脚踢开了李园的大门,一马抢先的冲了出来。
汪直突入李园,兜头就见李寻欢立于中庭。
这一夜,虽只是相拥,但也足以让她在那鬼域之劣等上千年万年,还是心胸喜乐,安宁笃定。
“可惜,本日便是你挡在我的身前,我也要把林诗音带走!”
汪直伸出细白的手指,洁净利落的掐住门童的脖子。
清脆的叩门声立即将李园守门的门童,他迷含混糊的翻开大门,探出半个脑袋,方方展开眼,便见门口一标致的雌雄莫辩的少年冲他鬼鬼测测的一笑,珍珠一样的一排牙齿只把他吓了个激灵,一腔子慵懒困意直如细雪被凌晨的风吹了个干清干净。
“您是?”
一个即将死去的人,又如何会去管别人的观点?
只是以刻他看起来过分苦楚,过分……悲伤。
林诗音闻言缓缓放开了手,独自走向汪直。
“感谢你,表哥。”
他嘲笑一声:“李老翰林,我只是奉旨行事。只要陛下准了,把林诗音供起来都行,可惜陛下甚么都没说。”
李寻欢悄悄抚了抚她的发顶。
李寻欢抬眸望他,一句不让竟是暮然出不了口。
“你出来做甚么?”
他的目光暖和而温和,悄悄的感喟道。
“非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诗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