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沈妙言说话，莫子曦轻笑出声：“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皇上想在那良田上建天宫，乃是那片良田的幸运。至于种田的百姓，随便给些银两打发了，不就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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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季终究畴昔，今秋大魏歉收，到处欢声笑语，连本年的歉收祭都比往年更加热烈。

说着，有模有样地行了个作揖礼，渐渐退了出去。

建立明天宫的大事，被沈妙言全权交由莫子曦去督办，是以朝臣眼中无甚实权的男妃，摇身一变成为女帝面前的新宠，便是朝中一品大员，也得给他几分薄面。

沈妙谈笑了笑，“如此甚好。”

沈妙言打了个呵欠，“建天宫一事，朕意已决，张卿不必再多言了。”

“不错，只要玄心火。”细雨点声音稚嫩，当真地点点头。

沈妙言在郊野祭奠过六合，乘坐龙辇返回皇宫时，百姓夹道相迎，纷繁冲动地跪下口呼万岁。

满殿沉寂。

他恰是后宫男妃中的那位莫小公子，虽年仅十五六岁，但是聪明可儿、善解人意，这段光阴以来，深得陛下喜好，常常去他宫中略坐，连魏世子都不如何见了。

落日的柔光透过纱窗，身着纹金边墨袍的男人，携着浑身风尘，负手跨进临武殿寝宫。

姑侄俩含笑对坐。

张晚梨闻言，忍不住侧目看了他一眼。

沈妙言并未再管那明天宫的事儿，只是每日里坐在窗边发楞。

莫子曦轻笑，“微臣出自太医世家，不止长于按摩头部，若皇上情愿，身材也是按得的。微臣见皇上整日久坐措置奏章，这腰背怕是用所毁伤，不如臣妾本日也替皇上按一按腰背？”

莫子曦笑容和顺，“张大人这话说的就不对了，现在大魏风调雨顺、百姓充足，陛下不过是想要建一座小小天宫，你如此各式禁止，莫非是以为陛下的功劳，还不配如此歌功颂德？”

“皇上！”张晚梨勒住缰绳，都雅的柳叶眉紧紧蹙起，“夺良田建天宫一事牵涉甚大，臣觉得皇上该三思而后――”

“……”

“我也不知。”

说话鲜少带棱角的张晚梨悄悄揉着马鞭，低垂视线，一字一顿：“后宫干政，牝鸡司晨。”

十六人抬的龙辇，四周低垂侧重重绣金纱幔，沈妙言一袭明黄绣盘龙锦袍，托腮歪坐于龙辇中的软榻上，面庞美艳倾国，微阖着琉璃眼，樱红唇角缓缓轻勾：“朕累累功劳，大魏亦随之焕然一新，可见朕乃是真正的真龙天子。”

他的面庞冷峻精美，左眼却覆着玄色眼罩，身形高大矗立，周身气势凛贵摄人。

日渐西斜时，宫女禀报莫公子求见。

沈妙言脸上现出一抹志在必得，“原觉得他很难杀死，现在他有了缺点，便也不再是那般可骇的人了。”

沈妙言展开水眸，透过纱幔，笑吟吟望向莫子曦，“不愧是子曦，果然懂朕的情意。朕欲在永安寺四周的平原上，建天宫、立碑篆，此事便全权交由子曦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