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歌仍旧不语,抱了两臂就那么大刺刺盯着她看,完整没有躲避的意义。
她只得放弃,抬眼看到站于窗前冷冷看她的秦放歌,站起家将湿漉漉的头发理一理,方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秦爷,我要换衣服。”十二娘提示他道。
“你这就叫提示?”秦放歌咬牙,一边提示一边毫不踌躇用迷香迷倒他,任凭唐连将他带走。
“我已极力……”十二娘幽幽念一句,顿了顿,神情却忽一变,凝神谛听半晌,对秦放歌道,“秦爷,只怕……你又有费事了。”
“你……”秦放歌说不出话,也不知为何竟微觉理亏。
她在地上动了动,脊背弓起,用尽满身力量也没能爬起来。秦放歌皱眉,俄然一把抓住十二娘后领,将她提溜起来,几步走至小屋门口,丢在大水缸前。
但不等她走至床边,秦放歌便跟了出去。
秦放歌不说话,只是寒着脸盯着她看。这男人长了一双鹰隼般锋利的眼,仿佛能看到民气内里去。她不敢多看,别过身走入仅隔了层布帘的里屋,那是她常日的卧房,她的换洗衣物都在床头那只箱子里。
十二娘又在地上趴了一阵,方渐渐缓过劲来,先自脱手将堵住嘴的那块烂布扯了出来,这才挣扎爬起,颤抖着两手捡起地上的水瓢舀了瓢水,放在水缸旁的木凳上,掬水将脸上、发上那些腥臭的蛇血一点点洗净。也不知是不是那蛇血的启事,她面上紧绷的肿胀感跟难禁的奇痒竟减轻了很多。
“秦爷,我脏!”她咬住唇,一字字提示他。
“秦爷……”她呐呐道,“请容十二去换件衣服。”
真是够可悲的!
秦放歌目不转睛看她半晌,恨恨甩开手,唇边浮起抹讽刺的笑:“那奸相来的还真快!”
他只觉一团邪火在小腹下熊熊烧了起来,蓦地便走畴昔,一双手鬼使神差般伸出去,将那盈盈细腰握在掌中。粗粝的手指触到她光滑肌肤的一刻,他已不再踌躇。
正值盛暑气候,她穿的甚是薄弱,外衫之下除了红色的一圈裹胸和底下薄薄的白绸单裤便再没有别的衣物,大片肌肤尽皆裸/露在外。
“我提示过秦爷带刀,可惜秦爷你不明白。”
双眼即将合上的顷刻,却忽有一道光——雪亮的光,如电般转眼即至。
“不然……唐相又安知你是真为他卖过力的?”他微喘着气嘲笑,手超出她薄弱的肩扯过衣箱上那件外衫,一股脑儿将她的脑袋蒙住。如此贰心底里那罪过感才减轻了些,这类忘恩负义的东西,原就不配获得他的尊敬跟顾恤,如何折磨欺侮都不为过。
“……”她无言,只用力扣紧坚固的床柱。
可她并不是商玉,她只是那奸相玩过不要的肮脏女人罢了。
她还没有被吓晕,正自昂首怔怔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