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娘捡起掉落地上的绸裤扶着床柱渐渐站起,背对着他将衣服一件件穿好,道:“秦爷要问甚么话?”
十二娘陷在一片黑暗里,被他紧紧抵在床柱上。
秦放歌沉默看她穿好衣服,那奸相把这女人调/教的甚好,连穿件衣服也这般端庄文雅,倒让他看恍了神。
双眼即将合上的顷刻,却忽有一道光——雪亮的光,如电般转眼即至。
“你提示我?”秦放歌实在是想不起来。
绝望中,十二娘撇过脸朝着小屋窗口处望去,这类时候,她心底里仍抱了一二分的希冀,明知已是有望,却还在模糊祈盼甚么。
秦放歌目不转睛看她半晌,恨恨甩开手,唇边浮起抹讽刺的笑:“那奸相来的还真快!”
秦放歌从窗间一跃而出,探手接住自半空中飞回的广寒刀,回击又是一刀劈在血泊中嘴巴尚在一张一合的巨蟒头上。待那孽畜死透以后,这才收刀回身,看向已成血人的十二娘。
“脏有甚么?唐相都不嫌你脏。” 他笑,这女人还真有自知之明,可他并不筹算放过她。
她只得放弃,抬眼看到站于窗前冷冷看她的秦放歌,站起家将湿漉漉的头发理一理,方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她强自忍耐着,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只盼统统快点结束。
“你……”秦放歌说不出话,也不知为何竟微觉理亏。
“噗”,十二娘听到一声轻微的洞穿皮肉的钝响,随后便见一篷血雾在面前爆开,腥臭的血点子下雨般“嗖嗖”飙在她脸上,仿佛连眼睛里都溅进了几点,睁眼望出去,只见一片血红。睫毛上挂着的血不断往下滴,透过迷蒙的赤色她看到巨蟒那丑恶的头颅在半空中落了下来。
“秦爷……”她呐呐道,“请容十二去换件衣服。”
“带刀——”秦放歌怔住,当时仿佛她的确提示过他的,可他却没有听。厥后在海天楼才会等闲被那男扮女装也能艳绝人寰的妖人唐连所伤,不得不逃回秦宅。
他想,他大抵在狱中太久,被憋得发疯了,以是才会对这曾经爬他床却被他推开的肮脏女人起了兴趣。他将十二娘微微侧转的脸用力拨转畴昔,这张脸虽被蚊虫叮咬的丢脸之极,却仍有商玉的影子,让他有种说不出的罪过感。
十二娘乖觉地抱着床柱并不抵挡,实在抵挡也没有效,她底子就不是这个男人的敌手。并且她欠他,因为负债,以是就只能接受。只是,他不是一向嫌她脏么?并且,他刚刚才说过她像个猪头,没有兴趣碰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统统终究结束。
秦放歌清算好衣服过来,扯下她头上的衣服,一把将她拎到面前,道:“你这个模样做甚么?嫌我恶心?”
“秦爷,我脏!”她咬住唇,一字字提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