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京畿营的人。”十二娘持续道。

秦放歌目不转睛看她半晌，恨恨甩开手，唇边浮起抹讽刺的笑：“那奸相来的还真快！”

可她并不是商玉，她只是那奸相玩过不要的肮脏女人罢了。

秦放歌不说话，只是寒着脸盯着她看。这男人长了一双鹰隼般锋利的眼，仿佛能看到民气内里去。她不敢多看，别过身走入仅隔了层布帘的里屋，那是她常日的卧房，她的换洗衣物都在床头那只箱子里。

正值盛暑气候，她穿的甚是薄弱，外衫之下除了红色的一圈裹胸和底下薄薄的白绸单裤便再没有别的衣物，大片肌肤尽皆裸/露在外。

他将她推趴在床柱上，利市一拉，裹胸便散了开来。

“……”她无言，只用力扣紧坚固的床柱。

“带刀——”秦放歌怔住，当时仿佛她的确提示过他的，可他却没有听。厥后在海天楼才会等闲被那男扮女装也能艳绝人寰的妖人唐连所伤，不得不逃回秦宅。

他底子就没脱衣服，更别说甚么亲吻爱抚，有的只是卤莽的不带涓滴顾恤的虐待。

秦放歌打鼻子眼里嗤笑了声，道：“怕甚么？我又不是没看过你的身子。要不要我找面镜子给你瞧瞧？就凭你现在那张肿的似猪头样的脸，谁有兴趣碰你？”

“秦爷若这么想，十二也无话可说。”

“你……”秦放歌说不出话，也不知为何竟微觉理亏。

“是很恶心。”十二娘惨白着脸吸口气，昂首看看他，又转开脸，淡淡道，“我这般脏的女人，秦爷也能受用，我替秦爷恶心。”

秦放歌沉默看她穿好衣服，那奸相把这女人调/教的甚好，连穿件衣服也这般端庄文雅，倒让他看恍了神。

院外百米以内，忽有非常动静。

看来是追兵到了。

十二娘又在地上趴了一阵，方渐渐缓过劲来，先自脱手将堵住嘴的那块烂布扯了出来，这才挣扎爬起，颤抖着两手捡起地上的水瓢舀了瓢水，放在水缸旁的木凳上，掬水将脸上、发上那些腥臭的蛇血一点点洗净。也不知是不是那蛇血的启事，她面上紧绷的肿胀感跟难禁的奇痒竟减轻了很多。

她还没有被吓晕，正自昂首怔怔看着他。

秦放歌不是聋子，自也是听到动静了的，上前一把扣住她下颌冷冷问：“你早晓得他们要来？”

“秦爷，我要换衣服。”十二娘提示他道。

仿佛是脚步声，且不止一小我，起码有不下二三十人的数量，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率朝着小屋包抄而来。脚步声轻盈而规整，想来都是练习有素的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