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一道弯，那股子腐尸的臭味愈发浓烈。

秦放歌还未走至近前便闻到一股恶臭，就着光低头一看，顿时就怔住，那竟是一具腐尸，也不知死了多久，脸上的肉已全数腐臭，腐肉黄水之下只见森森白骨。

“我就晓得你有应急之法。”秦放歌肝火冲冲蒲伏着自箭丛中爬到十二娘跟前，揪着她的衣领拉到跟前，嘲笑，“狡兔三窟，你有逃窜的路对不对？”

耳中有纤细的骨裂声响，眼看十二娘哭泣着浑身剧颤，紧抱住右腿伸直成一团，他就晓得她那条腿断了。

脚步声倏忽之间已响在院内，只是一刹时便占有无益阵势，构成一个弧形的包抄圈，堵截了统统能够下山的通路。

“本来就有？”

秦放歌站住，掉回身将手里的火把塞到十二娘手里，道：“你走前面。”

秦放歌微浅笑了下，内心却更加感觉这女人可爱，道：“人迹罕至一定就没有伏兵。”

“我没有来由不杀你。”他冷冷道，却奇特她为甚么还站在这里不跑？

十二娘俄然顿住，提起裙子跨过一样停滞物后，道：“秦爷慢点。”

十二娘只好道：“我请匠人来挖的。”

这也没甚么奇特，一朝被蛇咬，是得谨慎点才是。

十二娘持着火把悄悄看他，既不承认也不否定。

“相爷说，人无远虑……”她忽顿住，喉中有些发梗，再也说不下去，转过脸吸了口气才又道，“秦爷筹算走哪条路？”

秦放歌将刀柄又握紧了几分，迈开大步跟上前去。

十二娘不语，沉默半晌，伸手畴昔扭了扭靠左边的那只床脚，也不知摁动甚么构造，竟在床下现出一条暗道来。

“还好。”

“嗯。”十二娘随口应，眼睫微不成查地跳了跳。

“能逃到那里去呢？”十二娘昂首望着深玄色的夜幕微浅笑了下，笑容多少有些凄怆的味道，而后她在草丛间盘膝坐了下来，闭上眼道：“秦爷此次能够给我个痛快了？”

明晃晃的箭簇无一例外对准了十二娘，她强撑着坐起家，听到其间有人道：“禀阿芙女人，发明个可疑的女人。”

若只那一具尸首还好，可爱是随后又连碰到十数具，或仰或伏，或坐或卧，死状惨痛，不堪入目。秦放歌恨得咬牙，到底没忍下去，眦目问道：“这都是你干的？”

暗道越来越深，终究走完那陡直的随时会让人一头栽下去的土阶，到了一段比较平顺的正道上，却还是不那么好走。隧道内潮湿阴暗，且还狭小，仅仅只容一人通过，两壁怪石上充满光滑腻的青苔，模糊透着股子腐尸的臭味。

“哦……”阿芙张圆了艳红的小嘴，眨了下眼，像个猫儿般笑了起来：“十二姐？哎哟，真是十二姐呀！十二姐，这一阵如何总也见不着你？你到底去了那里？阿芙想找你玩儿也找不到人，问相爷你去了那里？相爷又不肯奉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