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甚么曲解。”十二娘呐呐道，“是我对不住他们。”

“秦爷……要喝水么？”

林先生一面把行医的器具跟秦放歌这一阵要服的汤药搬上车，一面跟药僮叮咛：“这几日有来求医的人，便说我外出诊病去了，过几日便回。”

内里的叶如诲听到动静忙停上马车，探头朝车内问道：“如何了？”

有人放了七星弹——

马车出了镇子，驶上一段凹凸不平的山间小道。

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模样，车窗帘又低低垂下，车厢内光芒便更加不好，一片阴暗里秦放歌俄然又动了下，一只手在垫褥上胡乱摸索着抓住十二娘的手，便再不肯放，口中兀自叫：“三哥……三哥……”

“嗯，归去。”

秦放歌连吞了几口水，转目看到她脸上，目光更加茫然了，半晌梦话般喃喃：“阿玉，阿玉……”俄然伸手一把抓住十二娘手腕，挣扎着想要起来，毕竟伤重，身子起到一半，便又倒回十二娘臂弯里。

“我刚听到他大呼，到底如何回事？”

翌日，叶如诲弄了辆马车过来，待林先生给秦放歌施完针，便立即将人背上了车。

叶如诲恨恨瞪她一眼：“你就不能说你是？明知他神态不清，又激他做甚么？”

“正在过云雾山，只要翻过山，到域北就轻易多了。”

“不成，再伤害也要归去，我怕晚了……圣上便会落到……”

林先生临风伸个懒腰，道：“好久不坐车，差点没把我这把老骨头抖散了。”望望天，面上很有担忧之色，“只怕要落雨……再往上路就更窄了，差未几便是在峭壁上走，这一落雨，真凶恶啊！”

正笑着，便见叶如诲从内里出来，想是两人的奥机密事已经说完了。

讯号一出，唐连的人随时都能够会呈现在步德镇。

“晓得了，你在医馆里也要谨慎，要晓得随机应变，记着我方才对你说的那些话，万勿把我与叶三爷的行迹泄漏于人，记着了么？”林先生对那药僮好一阵丁宁叮嘱，见十二娘上车有些吃力，便脱手扶了她一把，“女人的腿感受如何？”

“比昔日好多了。”十二娘坐下，抬起那伤腿活动了下，语笑嫣然，“多亏林先生妙手，不然这腿便废了。”

叶如诲忙将他扶起，十二娘想要退到一边去，一只手又被他抓着，当着叶如诲的面也不好卤莽地甩开，只好今后挪了挪，就那么让他抓着。

若真想翻过山去，迟早都要徒步行走。

也难怪相爷要费这么大力量捉他，如许的亲信大患，又焉能不除？

十二娘撇转脸不看他，对峙：“不是便不是，何必骗他？”

林先生呵呵笑道：“我一把老骨头，也没甚么好担忧，倒是女人你要谨慎保重才是。”

林先生哈哈笑了声：“欠他命。叶三爷暮年对林某有一命之恩，不得不报。哈哈哈，女人可别当真，谈笑，谈笑罢了。”稍后又道，“实在还是放心不下秦爷，他体内余毒不清，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老夫身为医者，总不能知而不睬，任他丧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