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本来还想着争论上几句,但见苏芷晴朝她使了个眼刀子,只得闭了嘴,内心倒是悄悄感觉苏家主子们都太好欺负。
“翻开城门,我要亲身迎敌!”女将军一字一顿,随机她旋身下了城楼,只留下一个果断背影。
弟弟苏朔北年纪尚小,那里受得住这车马劳累,前两日不知那里吹了冷风,染了风寒。苏大夫人怕儿子病过给女儿,便打发她到前面车上去,单独照顾小儿子。
城下倒是热烈非常,喊杀声震天,攻城云梯搭上来,又被推下去,滚石、弓箭如雨般落下。地上雪被人血化掉,满地残尸,仿佛人间天国。
虽说路被堵了,但弟弟病可拖不得,苏芷晴暗里深思,若不然,便叫母亲带着弟弟由仆人护送骑马奔回锦州也比这里担搁着好些、
薛妈妈老眼昏花都能见着,黄氏又岂能看不到,是以点点头,“薛妈妈去看一眼吧,莫要伤了亲戚家和蔼。”
“两日?”女将军嘴角勾起一个松了口气笑容,她手臂一震,长枪顺手挑落一根朝她袭来利箭。“儿郎们,两今后盾军便至,你们可愿将这功绩送与二爷亲兵?”
从梦中醒来,面前是马车一晃一晃帘子,冷风从内里刮出去,苏芷晴方才睡醒,身上恰是凉得时候,忍不住掩住鼻子,小声打了个喷嚏。一旁丫环素月看了,仓猝伸了胳膊将帘子捂好,又把苏芷晴身上小毯掖了掖。
薛妈妈眼都跟着红了一圈儿,“姑奶奶,可不就是我嘛!真是有好些年没见着您了。”
马车突然停顿,将苏芷晴从回想里拖了出来,素月亦是吓了一跳,翻开帘子一角,问那赶车车夫道,“如何回事?”
那妇人这才放低下眼,瞄了一眼,随即瞪大了眼,“薛妈妈!竟是你!”
说来也巧,这位苏侍郎故乡恰是锦州。
“那如何行?我们可不能给大蜜斯丢脸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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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妈妈见了这妇人,倒是“哎呀”一声惊呼,道,“原道是姑奶奶啊,真真是凑了巧,您但是不熟谙奴婢了?”
“何妈妈!”车上一声斥责将那妇人话打断,“说了多少次,你怎地还是这般不上心。这两天我们家平白无端冒出来亲戚还少吗?都不知出了五服多少辈,另有三哥那些外头养着,我们苏家可没这么多家眷……”一边说着,车上女子掀了帘子,自车高低来。只见她看上客岁不过三十,内里披了件羊羔子皮素白披风,内里着纯白素服,头上一支银钗,倒是奔沮丧派,只眉眼间毫无哀思之色,反而给人以放肆和霸道之感。
苏芷晴亦是蹙紧了眉头。
夏帝大悲,以军礼下葬了这位巾帼豪杰。
但是,苏芷晴却晓得,这位将军是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