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无忧看向青蝉，青蝉似有所觉，惭愧地将头埋到更低。

说着姜无忧松开手，青蝉却浑身生硬，手指如糊了浆，紧紧粘在笔杆子上。

姜无忧：“……傻子。”

绿萝本来便不同意以青蝉制衡姜姬二人，一不谨慎便轻易玩火*。看云红.袖正气得七窍生烟，她跪行至她身边，安慰道：“城主，若再用青蝉这颗棋，保不定姜大人真会走那步也未可知？……眼下该如何是好？……既然不能挑得那二人完整反目坐收渔利，或许……或许想体例让她主动退出争逐？”

姜无忧看她：“若用我本来笔迹，姬莲生一眼便能认出，岂不孤负你辛苦替她抄书的美意？”

应是很熟悉的吧，连对方的心机也猜的入木三分。

青蝉瞧得不加粉饰，姜无忧斜目过来：“我有这么都雅？”

云红.袖的手指在袖下掐紧，护甲刺入掌心，一阵锐痛。

真是怄也怄死了。

即使青蝉已经做好了被嘲笑的筹办，但是在看到殿内另有一抹熟谙的背影时，心头一跳，旋即惊得扭头就想跑。

她清算起一应纸张，规端方矩叠好，捧在手里一起行去云红.袖处。

云红.袖拢了眉心，下一刻，对绿萝道：“绿萝，你现下去一趟十二门陈儒府上，就说――”

青蝉吃惊地看向姜无忧，云红.袖强笑道：“你教？……如此不当吧？姜大人乃是与姬大人比肩的人物，如果传讲出去――”

她这是正端庄经地在打趣青蝉了。青蝉双颊飞红，心慌意乱下还要嘴硬：“我在海上时，纸张笔墨这一些，极少有人会带上船，我能认得一些字，已是很不轻易了！……再说我虽习字不好，可我凫水很好啊！我能一向潜到海底哩！”

她这话倒与端木如出一辙，青蝉一个头两个大，归正脸也是丢尽了，哪怕当着姜无忧的面，她也破罐子破摔，自暴自弃地开口：“可惜我资质痴顽，一时半会的也学不好，反倒迟误了姬大人清修。……不若城主重新指了人再钞缮？”

“姬大人哪是至心想要专研《埋头抄》，不过是因为城主赐了美人，她不甘逞强地想生点事吧――要甚么不好，非要城主的心头好，讨人嫌！”

青蝉扭头：“又那里傻了？我又没说错。”

“……”青蝉嘟囔：“甚么美意，还不是因为城主。”

绿萝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向待姜无忧与青蝉走远了，才伏下|身子：“城主，姜大人方才那番话，究竟几分真假？她与姬大人……”

皮肤能够感知到姜无忧吐纳的气味，酥麻感自耳背一起疯蹿，胸腔里几如擂鼓，咚咚咚，咚咚咚，吵得青蝉头昏脑涨，甚么都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