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往轻里说,他一个纵人行凶罪名是跑不了了,他今后的宦途,已是暗淡无光,叫老娘替娘家人填了坑了。
袁老太太顺利了大半辈子,向来被人宠着供着,养的脾气也是短长的紧,见自家人吓得神采都变了,内心气得短长,瞪着眼睛,指着官差骂骂咧咧:
“多谢您替我拦下了这费事,本来我还游移着,拿定主张,想着给人留条后路,倒是不想,人家倒是一心要置我于死地……哼……小嫂子的情意,我心领了。对于那些个贱人,我早备好了招儿,小嫂子尽管看戏就是了。”
老太太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昌安侯爷听得诶叫青筋一跳一跳的,脸上倒是烧得短长……丢脸丢的!
有人添火,有人加油,更别提另有堵队友用力儿拖后腿。
到了晌中午候,都城里最新的八卦已是炸开了锅,最招人猎奇的莫过于,这早上头的一桩官司,百十来号人划一整儿的把刚回京里的昌安侯府给告了,告的罪名儿还不止一个,放印子钱、还扯上认命官司,啧啧……那叫一个热烈哟!
人到齐了,这案子就开审了,因着证据确实,这锋芒又明白指向昌安侯府,再加上前些光阴产生的热烈,这么一揣摩,这京兆府尹内心头透亮儿,办起案子更加公道忘我,即便是侯府――那也是照撕不误!
案子最后判下来,袁家赔了钱不说,欺负了民女的袁家男丁,也叫打了个半死,只剩最后一口气儿,到了家门口就咽下没气儿了。侯府产业罚了大半儿,才把袁姨娘捞出来。
“天然不能放过他们。不过,这事儿触及姑奶奶,总得跟她十足气儿才是。我们府跟昌安侯府的恩仇,姑奶奶才是正主,要如何行事,还得看姑奶奶的意义?”
沈苏梅声音不急不缓,缓缓道来,
这出气儿的事儿,得自个儿脱手才最是解气,想来姑奶奶也是如此作想!
话落,沈孝已是骇怪不已,忍不住昂首,下一刻复又低下头去,细谛听着主子叮咛。
“哪来儿的小鬼儿?敢来我侯府拿人,觉得我们是泥捏的不成。我家的人你不能带走,有甚么事儿去寻我儿说。”
昌安侯爷在没想到老娘灵机一动,还能这么坑儿子,等晓得时候,老娘已经画了押,替他认了那几状。
沉香坐在上首,撑着下颌,睨着底下趴跪之人,若不是眼底寒光一闪而过,瞧上去真是漫不经心的模样儿。
底下跪着的不是旁人,恰是才跟袁姨娘见过面的长脸男人。此时,听着这男人颤着声音儿,把袁姨娘之事撩了个完整。
对于沉香夫人刁悍的战役力,沈苏梅眼睛里冒着恋慕崇拜的光芒,笑着摇了点头,道:
天不幸见儿的,女人们都是见面笑容儿背后阴人的,教人有苦说不出。可这拐了弯儿的,到底还是不如拳脚当下来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