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有些踌躇了。
她虽常口无遮拦,但却从未鄙大家面前说过这类严峻的话。丫头们顿时只感觉这四蜜斯脾气过分诡谲古怪了,前一刻还能做出掏心窝子情真意切的姿势,刹时便能笑盈盈的翻脸捅刀子。
精确的来讲她这并不是个问句,而只是机会到了,她答应阿瑶说出一向坦白的事情。因为她所笃定的事情不但是阿瑶来到她的身边是有所预谋的,乃至是服从谁的号令而来,她都模糊猜到了些。
闻言阿瑶不由瞪大了双眼,叼着一块糕顿时便忘了接着吃。
“阿瑶,你公然忠心,只是你的忠心用错了处所。”齐念略顿了顿,感喟道:“你也晓得我在齐府伶仃无援无依无靠的,我那位嫡母恐怕恨不得我本日便死了才称了她的心,兄弟姐妹也都跟乌眼鸡似的盯着我,一个个的都巴不得生吞了我才好,免得过几年待我出嫁的时候,还能自父亲那边分得一份丰富的嫁奁。正可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一身好技艺能护得了我头颅可不落地,但你能护住我次次都躲过她们那些恶毒的圈套,包管我事事都能顺利安然么?这天然是不能的,若我哪日遭了毒手,或毁了面貌或毁了心智,那即使活着也跟死没差了。这也不是你家主子所但愿的吧。”
几个丫头胆战心惊的应了声退了出去。行至廊下,浅芷不由得与浅葱相视一眼,二人竟都发觉背后已然被盗汗浸湿了。
“我能瞬息之间便击倒你那火伴是因为他轻视我只是一个弱不由风的幼女,未曾设防罢了。而你的技艺,在一起追逐我们的马车直至郊野时,便让我非常肯定了。”
“我天然晓得你们的分歧之处。”齐念转过身来,双眸定定的看着她,“现在你能够奉告我,究竟你是谁派来的人了。”
“好吧,既然你不说,便由我说给你听。”齐念拿起桌上那盘只吃了一块的云片糕,将整盘都递给了她,浅笑着看着她忍不住引诱缓慢的吃了起来,才悠然道:“当初我与爹爹返来齐府的途中赶上了你和那挑事的大汉我便晓得,你,和他都技艺不凡。”
她回身回了座椅上温馨的坐好,冰冷的目光赏识着心虚之人敏捷惨白的面庞,用嘲弄的语气道:“话说母亲的心机还真是过分孔殷了些呢,竟连父亲之前还在府中就敢下这类毒手,当真是一点儿脸面都不留给父亲。你们说,是也不是?”
齐念看着她们一片寂静再不敢言语,不由得嘲笑道:“都下去吧,没我的叮咛就都不消来服侍了。”
“武功我本是一窍不通,但我对人体穴位倒是了如指掌。当初我能凭一己之力在众目睽睽之下撂倒你那位空有一身好技艺却毫无脑筋的火伴,天然对他的身材本质有所体味。而你同我一起这么些光阴了,我对你更是了如指掌。”齐念的目光触及她那苗条的手指,了然道:“且非论你们为何路数如此附近,就连手指间的薄茧从力度与年事上来看,都近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