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日从飞贴夹层里头发明了求欢的艳诗以后,潘湜这个名字,便印刻在了徐子期心上。徐子期清楚,阮二娘是个美人,她这副姿貌,不讨年青郎君的喜好,但赶上那颇懂风月滋味的色中熟行,却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妙处来。
徐子期点了点头,只简朴说道:“故意向学,也是功德。女儿家长长见地,今后也好与郎君多些话儿,约莫也不会像她那*姐姐普通……”他稍稍一顿,凝声缓道:“吃了混账男人的亏。”
那日于浣花小苑见得阮流珠以后,官家看她滑冰时的眼神,徐子期一看,心中便有了猜想。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绝非是姐夫看小姨子的眼神。
徐子期与徐道甫无甚父子情分,十数年来拢共没见过三五面,先前在送丧报的人面前表示得气愤,更多的是为阮秦等人之举而气愤。之于徐道甫,徐子期也只是感觉他——罪有应得,怨不得别人下骗局。
徐子期单手捧着碗,脊梁直挺,一袭劲装,那一双向来锋利的眼,吵嘴清楚,锋芒毕露。他挑了挑眉,轻声道:“不必费事。二娘如果嫌我返来得晚,我今后早返来些便是,需求整点儿陪二娘用饭。”
流珠抿了抿唇,暗道:真是奇了怪了,这徐子期一出口,就能让她为可贵不得了。可如果细挑他话里的错处,却也挑不出来。
两人用过了饭,香蕊来清算碗筷,流珠则笑着对徐子期道:“这都快仲春了,离蔡氏散馆的退学测验只余下一月,快意和瑞安,每日里都非常刻苦。你如有工夫,不如多多鼓励下这两个小的。徐小将军老板着张脸,孩子们也不好与你靠近。”
徐瑞安勤奋,但实在是没有天禀,而徐快意,既刻苦,又天赋极高,但便可惜是个女儿身。流珠先前考过徐快意一番,发明她背书背得极快,相称善于总结体例,而在算术上面,更能举一反三,实在是个小天赋。
为谁特地惜娉婷(一)
稍稍一顿,流珠把眼看向徐子期,又温声道:“先前在公主府时,遭人谗谄,将送往官妓的衣裳和给公主的裙子做了更调,儿最后查到了潘湜的小厮身上。至于这事儿到底是谁干的,却也不好妄下定论。”
流珠的本意是想让他也鼓励下快意,毕竟徐子期对待这俩小的,实在有些厚此薄彼。虽说这在当代是非常普通的事,但是流珠目睹着快意眼中偶尔透暴露的失落,这内心头,也有些不大舒畅。
还是那日,徐子期发觉傅辛指间留有残墨,先前说过,傅辛用的是特贡的御墨,而这御墨的香气,与别的墨汁也有所分歧。徐子期本欲提示,但见了傅辛看阮二娘的灼灼目光后,便隐而不发。其间几人歇在浣花小苑,傅辛与阮二娘都借端消逝了一会儿,时候虽不长,徐子期却悄悄上心,待阮流珠返来以后,徐子期便起了摸索之心,也好进一步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