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奎收起笑容道:“那倒不必,但万岁催促甚紧,必然要尽快破案,将那幕后主使抓住才行。不知犯官杨涟等人,有没有供出有代价的线索?”
这名千户恭送周奎和许显纯上了轿,待大轿走得远了,才恨恨地骂道:“甚么他妈东西,刚一来就谋事,搞哪门子的卫生!哪天不来,非赶在明天我当值的时候来,还给我安排这么个又脏又臭的活儿!”
“节制甚么的是谈不上。”周奎滑头地眨着小眼睛道,“但是此次鄙府遭袭,几乎伤了信王千岁和娘娘的性命,万岁是大为大怒,将我传出来好一顿怒斥!可也由不得万岁不活力,想我周奎,好歹也算是锦衣卫的头头,现在却叫贼人把老窝给掏了,还死了那么多锦衣卫的弟兄。许大人,您说我这张老脸还往哪搁啊!”
周奎倒很欢畅隧道:“如此就有劳许大人了。请!”
许显纯心中暗笑:不叫你来,你偏要来,该死!但口中倒是恭敬隧道:“这天字号牢房中都是身犯极刑的囚徒,是以防备也是最严的。”
二人从诏狱中出来,走到大门口时,周奎又特隧道:“许大人,从速叮咛一下,下午把牢房里的卫生搞一搞。”
“那如何行!”周奎皱起双眉道,“许大人,案子久拖不决,万岁和厂督大人如果指责下来,我们可吃罪不起啊!我看其他的案子无妨放一放,先把这案子办清了再说。许大人,此时可否提审杨涟等六人?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许显纯当即带着周奎畴前堂出来,穿太重重院落,来到位于诏狱中间处的天字号牢房,对周奎先容道:“杨涟、左光斗、魏大中、袁化中、周朝瑞、顾大章六名犯人,皆拘押于此。”
许显纯本来极不甘心让周奎插手诏狱事件,但毕竟周奎是本身的顶头下属,此话又没法出口,只得找借口道:“但是大人,那牢房当中阴冷腥臭,您身份高贵,不宜轻入啊。卑职来日定会抓紧审理,再将审案的详细颠末清算成卷宗,送至大人府上。”
来到大门外,只见周奎身着绛红色官衣,腰缠玉带,头戴七梁金冠,穿戴得倒是非常划一。但他身材过于矮胖,活脱脱像个矮冬瓜,现在这身打扮,不但不能让人寂然起敬,反而平增了几分风趣,倒似个戏台上的丑角普通。
他先是呷了口茶,赞成了几句,才慢悠悠隧道:“许大人,您也晓得,我周奎本是一介草民,只因沾了女儿的光,又蒙万岁圣恩,这才挂了个批示副使的名儿,实在是不会管事,也不肯管事的。我们锦衣卫的公事,又都是事关社稷安危的大事,各位大人又夙来尽忠职守,也用不着周奎胡乱批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