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东府里只见门口熙熙攘攘,大门表里来往人群络绎不断。邢夫人与凤姐儿早被迎到馨澜院上房里去。排闼出来,屋子里熏得暖暖的,案上奉着几盆水仙花,开得鲜艳。尤潇潇躺在榻上,身边多了一个红绫子被裹着的胖娃娃。惜春在旁笑着陪侍,见了邢夫人凤姐儿等出去,尤潇潇微微欠身道:“倒是轰动了太太。”邢夫人赶紧畴昔瞧了瞧孩子,赞了几声齐备,凤姐儿在旁却像锯了嘴的葫芦普通,眼睛只盯着哥儿发楞。尤潇潇赶紧叫奶嬷嬷将孩子递与凤姐儿抱着,又道:“我们哥儿也认认琏二婶子,早日带个弟弟来。”凤姐儿听了这话,说中苦衷,强忍了眼泪道:“但是你说的吧。”尤潇潇笑道:“你且宽解,说不得本年就有了,倒都是我们哥儿的功绩。”邢夫人坐下来略说了几句话,问了哥儿取名的事,传闻叫做一个荇字,便笑道:“到底是敬大老爷,行事高雅,我虽是不懂,但听着极好的。”因怕迟误她安息,便叮嘱好好养着就要告别归去,尤潇潇忙道:“欢颜,快去厨房叫他们把预备好的十六个盒子给太太装上。”然后又与邢夫人道:“别的都还罢了,本年的点心花腔儿比着往年多,我尝着味道也好,请了老太太与太太吃个新奇罢了。”邢夫人晓得是年例,倒也不推让,只道:“也罢了,我带了走也便宜,倒省的再送一趟去。”惜春送了邢夫人凤姐儿等出去,劈面却见到傅夫人带着黛玉走过来。酬酢了几句,邢夫人便与凤姐儿上了马车往荣府里去。
因着傅夫人现在也常出去应酬,晓得无穷妙闻,二人便不由提及探春之事。尤潇潇笑道:“还是月初嫁出去的,我身子重了也没阿谁眼福,听丫头们说场面极大的,快遇被骗初娘娘探亲了。”傅夫人笑道:“这是天然的,忠顺王虽不是皇室宗亲,但也是铁帽子王,当今又荣宠不竭,虽是娶继妃,也比的普通流派热烈些。”尤潇潇点点头,又道:“都说府里的郡主是个难缠的,我不出去也不晓得三女人过得如何样?”傅夫人笑道:“郡主再难缠也是个将近出嫁的女人,那里能在王府里一辈子呢?我只传闻王爷极宠嬖王妃,前些天我还在宫里瞧见她,文采精华,果然是个可贵的。”尤潇潇叹道:“你不晓得,那府里的女人个个都是好的,从贤德妃娘娘算起,哪一个不是出类拔萃?”傅夫人点头,又悄悄指了指外间,抬高了声音道:“不必说别的,我们女人的亲娘不也是贾家姑奶奶么?瞧瞧这风韵气度,平常家的女孩那里能撵得上。”尤潇潇见她至心实意奖饰,不由叹道:“我说句不怕你忌讳的话,怪不恰当初姑老爷执意要娶你做正妻,能如许说先头夫人的确是未几的,只一件事就能看出你胸怀为人来。”傅夫人浅笑道:“这有甚么,满天下抬不过一个理字去,该是如何就是如何的。”然后又笑道:“提及来,我们到了本日总算是熬出头了。”尤潇潇听这话也含着酸楚,赶紧岔畴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