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仲盛伸手一搭脉,口中便喃喃道,“胸闷,气短,夜间多梦,食欲不振,神思不清,精力恍忽……”半晌后,俄然跳起,往方重言肩上一拍,道,“好小子!你这是思/春了!”
“哦,”曲仲盛眼睛一转,“另一半是跟刚才这位陆公子有关?”
“你小子是皮痒痒了不是?!还不快给老夫松绑!”
刚移开口中的异物,曲仲盛便往地上狠狠地吐了几口痰,接着对着方重言痛斥道,“你小子到底拿甚么塞我嘴里,臭死了——呸——”
在虎帐时,方重言每次有个头疼脑热、刀伤剑伤的都会找他医治,一来二去这一老一小倒是混得熟悉,再加上两人又是同亲,交谊自是又加深一层,说是忘年交也不算过分。
只见他抬手,“嘶”的一声,便扯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方重言那张豪气却总带着调笑的脸便呈现在面前。
曲仲盛听到声音后脸上滑头地一笑,“啪”的一声开了锁,翻开木箱。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的第半夜来了,固然有点晚,但是我真的极力了!
这声音一出,如果陶梨现在在这,一准能听出此人便是那涎皮赖脸、气死人不偿命的方重言是也。
之前传闻临县新来的县老爷任命了一个叫方重言的总捕快,曲仲盛就思疑是他,猜想着如果真是方重言从边陲返来了,如何着也得来找他叙话旧不是,没想到等了一阵子,连小我影都没有,还觉得是同名同姓的人。
待那药童仓促拜别后,曲仲盛便把房门一关,一边吹着口哨绕过桌子,走到药柜底下站着。
曲仲盛暮年时一向在虎帐里当军医,前几年才告老回籍。
陆文杰走后,曲仲盛便招来药童,交代明天不再看诊,让他把病患带到其他坐堂大夫那边去看。
方重谈笑道,“曲大夫公然是高人,甚么事都瞒不了您老这双眼睛!”
方重言听曲仲盛那骂人的声音是中气实足,看来分开虎帐的这些年,老爷子的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
方重言皱眉,如何开点治流鼻血的药还要评脉这么费事?但费事归费事,总好过每次一靠近那丫头就不争气地流鼻血来得强,一番考虑过后,方重言便老诚恳实地伸脱手。
方重言挠了挠头,提动手上的布条一看,仿佛像只袜子的形状。
“听你这么说现在事情是办成了?那这下偶然候陪老夫喝上两杯咯?”
“呜呜——”
“曲叔叔不要如许看着小侄,怪吓人的。”
方重言顿时便捂着嘴偷笑。
就见一个被五花大绑,口中还塞着棉布的大活人呈现在了面前,细心一看,那须发斑白,满脸怒容的不恰是方才还在给陆文杰号脉的曲仲盛曲大夫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