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轻笑一声，抬手虚点了点舒窈额角，转头向着身后杨太妃说道：“看到没有？几年不见，这丫头倒更加伶牙俐齿了。”

“她们各抽了甚么？”

近晌时候，教习乐理的帝师方才分开，阎文应正筹办服侍赵祯移驾传膳，却听赵祯俄然问了一句：“玉带亭中的炊事是如何供应？”

杨太妃会心点头，回过身，目色和顺地望向贾氏。

阎文应惶恐地合上了眼睛，脖颈紧绷，下颌微缩，单单等候着料想中天子大怒的到来。

赵祯有没有顾虑到舒窈面对的贾慕楠时的表情天然不会为外人所知。不过，他火急欲知御花圃凉亭中，太后与太妃对入宫诸女所讲何言的动机却始终盘绕在心间。

阎文应垂手肃立，禀声答复说：“传闻是出自贾大人女儿的发起。太后和太妃也欣然应允了。”

舒窈悄悄抬起脸，唇角勾起，恰到好处地对上首的太后暴露两个甜甜的酒涡含笑：“娘娘言重了。舒窈惶恐，当年离京仓猝，尚不知娘娘是否已经消气。现在返来，贸冒然随伯母进宫，若再惹了娘娘活力，臣女实实罪该万死了。”

阎文应屏息低头，心内惴惴难安地答复：“回官家的话，这个恰是……恰是郭二娘子所作。”

阎文应额上盗汗渗涔，听到这话立即恭声禀答：“是。官家交代的是。主子服膺于心。”

阎文应听后闪了闪目光，倾身上前，小声确认道：“官家，是各位娘子都加？还是……只加那一席？”

阎文应略抬开端，谨慎翼翼地察看着赵祯神采，轻声说道：“曹家娘子抽中腊梅，王家娘子抽中了幽兰，贾家娘子和李家娘子抽的均是紫薇。张四娘子赋诗芍药，郭家娘子则吟咏牡丹。”

“你们也都别拘束着。学学她，尽管放大胆量，把这儿当作本身家里。”太后边说边指指舒窈，对四周诸人乐呵呵言道，“哀家人老了，就喜好身边热热烈闹的。好不轻易得了机遇让你们进宫来陪陪哀家，哀家少不得要多留你们几日。对了，阿映，瑶华宫那边清算安妥了吧？”

“阎文应，你且去探听探听，问问玉带亭的那些人本日闲叙时候都说了些甚么，干了些甚么？”

阎文应微微一怔，随即答道：“是太妃娘娘专门叮嘱御膳房，赐与诸位娘子以位照五品女官的份例。”

“红萼黄金蕊，碧枝玉砌成。国色非我意，天香人自评……”

皇太后微不成查地勾了勾手指，别有深意地与杨太妃对望一瞬。

赵祯身为帝君，出入皇宫，偶有微服。天然也会前去拜见授业恩师。

阎文应瞬息会心，哈腰领命后，无声无息去往慈寿殿方向。

赵祯低笑了一声，摆摆手安抚他：“不消如此惶恐，朕又没将你如何样。只是方才想起来，随□□代你一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