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衣疼的没空理睬她，一边的李嬷嬷却已经插嘴道：“大蜜斯可娇气了！这是额头伤口发作呢！”

“女人，她们掐您了？哪儿呢？奴婢瞧瞧。”海棠一听眼眶就红了。她是跟着定国公出去的，那是瞥见穆青衣痛苦的神情，觉得是装给定国公看的，并未多想。此时听穆青衣那般说才严峻起来。

她总不能暴露胳膊和腰肢给国公爷看吧？

定国公在楠苑有书房，在外院也有书房，更多的时候是呆在外院的书房，内院的书房几近处于荒废状况，因此婢女口中的书房指的是外院的书房。

定国公翻开暖阁的帘子就瞥见龇牙咧嘴的穆青衣，忙快步走上前，非常心疼：“那里不舒畅？”

“混账！”定国公一拳砸在矮榻上，矮榻咯吱作响，中间的瓶瓶罐罐倒作一地，很有些珠落玉盘的意味。

“女人！”海棠伏在穆青衣腿上泣不成声。她家女人自小怕疼，被蚊虫叮了口都哭上半天，可现在……

她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们喝血吃肉。

赵氏听完勃然大怒，一脚踢翻了香几，燃着苏合香的累丝镶红石熏炉“嘭”的一声掉在地上，腾起一阵灰尘，小巧的红宝石镶边的盖子辘辘滚了一阵才啪嗒躺下。她却余怒未消，连续砸了好几个花瓶安排方才好受了些。

赵氏一惊，身子一晃，忙扶住身边的程姨娘，颤抖着问：“国、国公爷来了？”

“不好了不好了！贱蹄子找国公爷去了！”

她方才思疑过穆青衣装晕，因此让人掐人中。未曾想竟然掐不醒，她这会子倒摸不准真假了。真是假的还好，若真晕了，又加上昨日那番，真有个好歹……

“大蜜斯！您说话可要细心些，免得教人曲解了去！”李嬷嬷闻声穆青衣和海棠那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畴昔捂了她的嘴，当着定国公却不敢冒昧，只得言语威胁。

正因为如此，她更容不下蒋氏和蒋氏的女儿。

胳膊内侧和腰间传来狠恶的疼痛，穆青衣几度昏迷，但都凭着一股狠劲撑着，未曾收回一点声音。

她是怕疼的，对疼痛的感知亦极其灵敏。她从不让小白舔她，因为小白舌头上有密密的倒刺，刮的她生疼。

丫环回声而去。

赵氏紧紧咬着唇，神采阴沉的能滴出墨来。

“如何回事？青衣呢？”一个降落的男声在明间响起，听上去安静，实则压抑了愠怒。

正转头的穆青衣被唬了一跳，待瞥见他乌青的神采，额头绽放的青筋，内心边竟有种诡异的抨击快感。

穆青衣闻声撇了撇嘴，脑袋歪向另一侧。但是就如许一个简朴的行动却不谨慎牵到了胳膊，疼的她倒吸了口冷气。

穆青衣说完话就别过甚盯窗外便枝繁叶茂的银杏。对定国公这个她并不承认的父亲暴露腰肢胳膊，说不介怀是哄人的。但更大的屈辱都忍耐了，这一点又算得了甚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