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闻声“国公爷”三个字愣了一愣，扭过甚正要说甚么，却被穆青衣胳膊上一团团的青紫霍然一惊。

“奴婢、奴婢不晓得。奴婢看着阿谁贱人进了国公爷的书房……”

正因为如此，她更容不下蒋氏和蒋氏的女儿。

“贱人！都是贱人！”赵氏破口痛骂，骂了一阵才认识到失礼，忙掩口，叮咛贴身丫环，“派小我把方才阿谁贱蹄子给我绑返来！”

“海棠，停止！”穆青衣厉喝，可海棠却仿佛没有闻声，和李嬷嬷你一拳我一脚打的正欢。

“夫人，国公爷来了！”丫环惶恐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屋里静了静。

胳膊内侧和腰间传来狠恶的疼痛，穆青衣几度昏迷，但都凭着一股狠劲撑着，未曾收回一点声音。

“扶夫人进屋！”李嬷嬷低声对程姨娘道。

她是怕疼的，对疼痛的感知亦极其灵敏。她从不让小白舔她，因为小白舌头上有密密的倒刺，刮的她生疼。

“嬷嬷不消威胁我家女人，命都快没了还怕甚么！”说着大颗大颗的泪滴下来。

穆青衣说完话就别过甚盯窗外便枝繁叶茂的银杏。对定国公这个她并不承认的父亲暴露腰肢胳膊，说不介怀是哄人的。但更大的屈辱都忍耐了，这一点又算得了甚么呢？

“混账！”定国公一拳砸在矮榻上，矮榻咯吱作响，中间的瓶瓶罐罐倒作一地，很有些珠落玉盘的意味。

“夫人……”

她总不能暴露胳膊和腰肢给国公爷看吧？

许是精力上的痛苦超越了身材，又许是疼的麻痹了，穆青衣垂垂的竟然感受不到疼，只觉身材有大半是木的，如同不属于本身似的。

“不好了不好了！贱蹄子找国公爷去了！”

“我跟你拼了！”说完扑向李嬷嬷，两人扭作一团。

已经被掐坏了么？她那样想，却不筹办睁眼。如果没有充足引发阿谁男人怜悯和气愤的伤，她本日所受的痛不就白搭了？

她是庶女，是后妻，这一点她自个儿比谁都清楚。她更清楚的是，国公爷内心边没有她。哪怕相伴十多年，贰内心边满是阿谁已经化作白骨的女人，没有预留哪怕一丁点儿多余的位置给她这个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

幸亏蒋氏的死因对国公爷一向如鲠在喉，在全部定国公府也讳莫如深。因着这个启事，他并不体贴穆青衣这小我，乃至决计避开她，仿佛穆青衣是来索债的普通。这一点她喜闻乐见，以是十多年来，她从不带穆青衣到人前招摇，也免了她的晨昏定省。现在外边年青些的权贵，乃至不晓得穆青衣的存在。

赵氏一惊，身子一晃，忙扶住身边的程姨娘，颤抖着问：“国、国公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