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嫌烫，一会儿嫌凉，这会儿又嫌粥淡了！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云歌向门口望去，便见几个婢女端着盘子款款跨了出去，将菜肴端上了桌，她定睛望去，恰是她先前说要吃的“熊掌”。

云歌挑了挑眉，端起了粥碗。“手上没力量是不是？”

云歌这才美满了，又是勺了一口，细细地吹着，一口一口给他喂送着。纳兰修一口一口吃着，他坐在桌前，低着头，乌黑的青丝垂落肩侧，低着头非常温馨的模样，竟令云歌心念一动。

纳兰修余光冰冷的一扫而去。“退下去！”

“唔……”

纳兰修轻抿一口，这回的粥不烫也不凉，暖和不足，但是倒尝出些许的淡味，也不知是因为他久病的题目，还是因为花自清先前喂下的那碗药，乃至于现在吃莲叶粥都尝不出一丝滋味，满口的苦涩。

纳兰修定定地望着她，竟不由忆起了旧事，年幼的时候，他没回风寒抱病，便是母后守在窗前，任是谁服侍也不放心，凡是用药都要亲身喂给他，甚为细心。没回喂药，也是她忍着苦涩先尝一口，如果烫了，便会吹凉一阵，药苦了，便会提早备好蜜饯，耐烦地给他喂下。

“嗯！”

“你说甚么？”云歌脸上一惊，“你说……孟常怀废了一条腿？”

云歌却懒得戳穿他，没好神采地用勺子敲了敲碗边，“叮叮”作响。“以是不会本身吃是不是？”

装！

“是！王爷息怒，奴婢们这就先退下了！”说着，几个婢女行动整齐地一并退下。

画面重重交叠，纳兰修定定地谛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晃神了很久。

纳兰修莞尔一笑。“那不也是拜你所赐？现在你这是在不幸她？”

“她不一样！”云歌却不觉得然，“她是男人么？她如许貌美的女子，还愁嫁不出去？更何况，她现在不是有你这个归属了么？”

纳兰修目光一怔，瓷白的勺子衬着她的指尖，里边是热乎乎的粥，冒着平淡的香气，抬眸望向她，没想到她真的情愿喂他喝粥，还觉得以她的心性定是会甩了碗走人呢。

云歌放动手中的佩剑，重又坐回桌边。纳兰修如诗似画的容颜闪过一抹错愕，凤眸当中模糊闪现起温和的笑意，但是很快便又规复了一贯漫不在乎的神情。

云歌一听，顿时磨牙不止，气得看也不看，收回了手“啊呜”一口便吞了这口粥，鼓囊着嘴没好气隧道：“王爷，您当真不好服侍！做你府里服侍您的丫环，定是很苦！”

“呵，景芙蓉，痴情，痴心，却不是至心。”纳兰修淡淡道。

云歌不由得失神了几分，在世人眼中，他是个面貌俱毁的废料，但是若要让世人晓得，这废料并非是废料，而是面貌俊美如天神般，更是惊才艳艳满腹策画的男人，近乎颠覆的差异，这天下世人又该是如何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