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路晓年身为禁军统领,技艺天然非同普通,但是双拳难敌四手,豪杰也架不住人多。不过片时工夫,那两个死忠亲随已葬身乱刀之下,他本身也受伤被擒,押在司徒仲跟前。
那萧鼎仁便向上问道:“却不知先帝遗诏安在?娘娘快请将出来,臣等好预备后事,昭告天下。”萧清婉浅笑道:“因乱兵为祸,本宫恐有不虞,便将遗诏交予襄亲王保管。”言毕,便望向赢绵。
这三人入殿,先见了皇后,又看襄亲王亦在,三人一阵猜疑,那安亲王便问道:“本来襄亲王也在,却不知襄亲王何故无诏返京,且重兵围宫?”
萧清婉听他口里这话,倒是把王爷放在了前头,不由悄悄瞥了赢绵一眼。那赢绵也不客气,说道:“将他押出去!”
那赢绵行至此时,倒是踟躇起来,沉吟不语。萧清婉在旁坐着,半晌出言道:“你同我出去,我有样物事与你瞧。”说毕,便即起家,往阁房去了。
一声令下,浩繁卫士一拥而上,他自家倒立在前面,静观路晓年徒做困兽之斗。
二人行至殿外,公然见外头灯火透明,两列人马对峙庭中,安亲王并章唐二人皆已到了殿前。
赢绵微微点头,低声问道:“天子当真死了么?”萧清婉望了他一眼,点头不语,半晌才悄悄说道:“皇上是于一个半时候之前弃世的,你要见见么?”赢绵沉吟半晌,方说道:“不见也罢了。”
萧清婉又浅笑道:“逆贼已然压平,本宫倒有一事相求。”说着,走下堂来,竟向着两位亲王俯身下拜。这二人惊了一跳,又不敢伸手去扶,只是闪在一旁,齐声道:“娘娘有话但讲便了,臣安敢受此大礼。”
世人皆不料天子竟将此物转交与她,那赢绵更是大吃一惊,但是看眼下情势,那事是不管如何也成不得了,只得命司徒仲带人退了出去,并撤了武英殿的围守。安亲王并章唐二人更无话可说,命部下兵马退出了养心殿外。
路晓年一见此人,顿时肝火炽烈,向他怒喝道:“司徒仲你这个两面三刀、几次无常的小人!怪道昔年荣亲王事败在你手上!我们一道商定下同谋大事,你竟这等……”话未说毕,便为司徒仲喝断。
那赢绵闻听此语,倒是甚合情意,赶紧命人将路晓年推了出去。那路晓年却不料皇后这般急着取别性命,张口嘶喊叫骂,也没人去听他的,当下上来两个卫士将他推到庭外,就在阶下斩了。
萧清婉行进阁房,在书架上头一阵摸索,墙上便开了一处暗格。她向内取了一卷黄绢出来,双手捧了,拿到赢绵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