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缊只道母亲要扶本身起来,正满心欢乐,不料背上蓦地受了重击,顿时生疼不已。他没有防备,只觉痛不成挡,心中又委曲,顿时小嘴一瘪,大哭起来。萧清婉更不打话,手里的尺子没数的往下抽去。
赢烈连连摆手道:“不要起来了,就趴着罢。”说着,他自家也在床畔坐了。又责怪道:“你这孩子,太也玩皮了。今儿是你第一遭上学,如何就能闹成阿谁模样?父皇可都听你姨父说了,真真是不像话。难怪你母后那般活力。”赢缊甚感委曲,两只眼睛又红了,瘪嘴道:“先生教的书,儿臣都会了。儿臣不想关在那殿里,想出去玩。”赢烈叹道:“待你上完了课,天然放你出来玩的。你如何能在书房里就和教员顶撞?你母后那火气上来,是一万个金刚也降不住的。看看你吃的这一场亏。”赢缊娇声道:“母后打的缊儿好疼,都是阿谁先生作的,缊儿再也不要跟他读书了。”赢烈说道:“这也还可筹议,你母后恐不承诺,待父皇渐渐劝她罢。只是你这两日乖乖听话,毫不能耍倔强脾气又惹你母后发怒。”赢缊连连点头承诺,那边来人请天子畴昔,赢烈安抚了一阵,便要起家。
萧清婉见他不动,又怒喝道:“跪下!”
赢烈听了,连声感喟道:“你何必如此!你是他的母亲,莫非朕不是他的父亲?老话儿说得好,养不教,父之过。缊儿不好,朕亦脱不得干系,岂是你一人之责?何况缊儿现下还小,今后大可渐渐调|教着,那里就到了要废太子的境地!你先起来,我们渐渐儿地说话。”说毕,又俯身去扶。
跑到养心殿,在门外撞上张鹭生,讲明了事情原委。那张鹭生听竟出了这等事,亦不敢相栏,赶紧出来通报。
少顷,赢烈见萧清婉面色渐缓,便说道:“缊儿与李十洲分歧,既如此朕想那李十洲也不能经心教课,不若给他换个教员?叫你父亲来却好,大哥之人,性子更沉稳些。”萧清婉斥道:“胡说!那李十洲才学满腹,是皇上钦点的状元,他若不能教课,那另有谁能?!父亲既是缊儿的外祖,又有澴儿在旁,只能更加宠嬖!这定然又是缊儿撒娇!哪能如此依他的脾气?!皇上才还说不再宠嬖于他,如何立即又忏悔起来?!鄙谚说,溺子如同杀子。皇上到底是心疼缊儿,还是要杀他?!”赢烈听了这话,再不敢劝,只好罢了。
穆秋兰目睹打的不成模样,趁人多眼杂,忙忙走出殿外,招了一个聪明的小寺人上来,说道:“快去养心殿报信,只说娘娘在这里责打太子,请皇上快来,要紧急紧。”
当下,二童入殿,顺次入坐,李十洲便即开课授书。
那王旭昌在一边侍立,赢烈便先问道:“皇后如何了?”王旭昌答道:“娘娘着了气恼,又兼饮食不调,故而犯了晕眩之症。此倒无妨,只是娘娘已怀了一月不足的身孕,须得细心保养,再这般动气着恼,恐于养胎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