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烈奇道:“何人?”赢绵答道:“是发配往西北的赢熙次子,庶人赢综。”
赢烈说道:“即便如此,又同林霄甚么干系?如何就认作是他为赢熙筹措的军饷?”
谁知进了襄亲王府,赢绵再不进她房,结婚不上两日,他便出发往西北去了。只剩她一人在府里,倒同那婢女出身的姨娘周氏,势成水火,争斗不休。好轻易待他返来,又给本身闭门羹吃。想至此处,当真气结于胸,肝火凑在一处,只是没处宣泄。
却说襄亲王赢绵自西北返回都城,进得城时已是傍晚时分,宫门早已下钥,不能进宫面圣,只得临时回府安息。
赢绵忙昂首回道:“此番臣无招返京,并非肆意妄为。而是臣在西北任上,偶然间得闻一件昔日秘闻,臣自发非同小可,甚而危急社稷,不得不报,只得折返都城。”
赢绵闻声,赶紧起家回道:“儿臣这回是拿着确切的证据,方才回京的。”因先说道:“父皇可还记得,前头黄河水患,朝廷拨银赈灾,却无端丧失了十万两银子。”
赢绵道:“儿臣既查到银两,便将那货栈老板并一众伴计擒拿下狱,严加拷问,他们招认出是林霄藏纳银两,预备为赢熙起事之用。”
隔日,赢绵起了个黑早,清算划一,传了肩舆往皇宫而去。
胡细细从旁浅笑道:“管家的话,我天然是信的。但是王爷远道而归,一起车马劳累,身边没个详确人服侍却不好。我知王爷返来,一早就炖下了冰糖燕窝,给王爷解法润燥的。出来放下就走,并不敢聒噪。劳烦管家出来通传一声。”那人见她这般客气,倒不美意义起来,便说道:“夫人那里话,只是王爷的叮咛,不然小的那里敢拦?夫人既恁般说,小的再出来问一声便了。”言毕,便进书房去。
赢绵见他只是不信,便说道:“儿臣今番返来,还带来一人,现在殿外候着,父皇只消见了他,便知端的。”
她吃了一回茶,俄然说道:“王爷回府,椅子尚且未坐热,就焦急打发人清算园子里阿谁破楼子,说是自外头带来的人要住,也不知是甚么要紧的人。”绿锁说道:“莫不是王爷在西北又或路上,另纳了一房姬妾么?”胡细细摇了点头,说道:“如果这般,没躲人的事理,迟早是见面的,还能藏一世不成?”绿锁又问道:“还不知王爷此番,为何回京呢。”胡细细亦不知以是,只是低头闷想。
胡细细虽满腹不甘,面上却也不便暴露来,又因赢绵有话,也是无法,只得伸谢告别去了。
当时,皇宫刚开了锁,赢烈也才起家,听得他求见,便在养心殿见了。
出了书房,又过了垂花门,走了一段路,却见前头几个家人仓促忙忙的往外出。她心中猜疑,便喊住了一人,问道:“这个时候了,忙些甚么?”因看他们手里各自抱着被褥等物,不由又问道:“府里来了甚么人么?”那人见是侧妃,赶紧打躬作揖,回话道:“王爷打西北带来一名客人,叫安设在园子的东明楼里。”胡细细甚感奇特,问道:“那楼子久无人住了,又偏僻的很。如果接待客人,府里有的是厢佃农房,倒为甚么这个时候,又折腾起那旮旯处所来?”那人道:“是王爷的叮咛,小的也不敢多问。”说毕,因怕迟误工夫,又见她并无别话,便告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