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烈说道:“即便如此,又同林霄甚么干系?如何就认作是他为赢熙筹措的军饷?”
赢绵入得殿内,这父子二人行过君臣大礼,赢烈在上头坐着,先不叫他起来,只是问道:“你前回奉旨出京,往西北公干,言说几载方回。现在无招,却为何返京?若非你先有奏报,朕便要狐疑你有不臣之心了!”
赢绵见他只是不信,便说道:“儿臣今番返来,还带来一人,现在殿外候着,父皇只消见了他,便知端的。”
谁知进了襄亲王府,赢绵再不进她房,结婚不上两日,他便出发往西北去了。只剩她一人在府里,倒同那婢女出身的姨娘周氏,势成水火,争斗不休。好轻易待他返来,又给本身闭门羹吃。想至此处,当真气结于胸,肝火凑在一处,只是没处宣泄。
那姨娘周氏与赢绵前回纳的侧妃胡细细,也在其内。周氏颇得赢绵宠嬖,胡氏是天子钦封的侧妃,出身又高了周五儿很多,更不比旁人,才进府时,因她怀着身孕,风头更是一时无两,小产以后才略下去了些。管家敢挡了旁的姬妾,却倒不敢一口回绝这二位,只得说道:“两位如夫人,王爷远道返来,身子乏倦的紧,叮咛了不见人。二位别叫小的作难。”周氏笑道:“不见旁人罢了,莫非连我也不见么?还是你躲懒不肯出来通传,明儿见了王爷,看我说不说!”那管家苦脸道:“周姨娘,您这就是难堪小的了。王爷有话,莫不小的敢不遵?”
却说襄亲王赢绵自西北返回都城,进得城时已是傍晚时分,宫门早已下钥,不能进宫面圣,只得临时回府安息。
想了一回,毕竟莫知所之,只得罢了。到了晚间,书房传来动静,赢绵就宿在了书房,那周五儿也并未过夜。胡细细这才情意略缓,吃了饭,自家也睡去了。
胡细细虽满腹不甘,面上却也不便暴露来,又因赢绵有话,也是无法,只得伸谢告别去了。
赢绵闻声,赶紧起家回道:“儿臣这回是拿着确切的证据,方才回京的。”因先说道:“父皇可还记得,前头黄河水患,朝廷拨银赈灾,却无端丧失了十万两银子。”
赢绵回道:“恰是,那笔银子倒是林霄所盗,原为赢熙筹措的军饷。因赢熙失利伏法,那银子也没了用处,仍存在西北一处货栈里。却被儿臣寻访查出。”
赢绵道:“儿臣既查到银两,便将那货栈老板并一众伴计擒拿下狱,严加拷问,他们招认出是林霄藏纳银两,预备为赢熙起事之用。”
赢烈闻言,不怒反问道:“你前回折子里倒也有提此事,只是模恍惚糊,说不明白。今回,但是拿着确切证据了?此事非同儿戏,你若无根据,空口栽赃,即便你是朕的儿子,朕也饶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