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外头事毕,已是过了一个时候,萧清婉方才到背面来。唐夫人见皇后返来,赶紧起家参拜。萧清婉笑盈盈的搀了,同她联袂一道在炕上坐了。唐夫人受宠若惊,执意推拒,萧清婉方才令宫人在地下放了一张鸡翅木拐子方凳,请她坐。唐夫人这才告了罪,浅浅的坐了。
说着话,外头宫人出去回话道:“信陵侯夫人要离宫,前来告别娘娘。”萧清婉微微一怔,说道:“她还没走么?我只道她已经走了呢。”萧夫人在一边说道:“这信陵侯夫人,就是那奶名儿芳华的咸懿郡主?出了阁,出落得倒更加好了,我才从你姐姐宫里过来,见她正往储秀宫那边去,几乎认不出来,倒是好个划一模样。”
唐夫人答道:“我家老爷不喜好她,是为着她冲克了老太太,妾身倒不信这个。妾身不喜她,只为她性子可爱。她这个女子,外头瞧着娇柔,惹人顾恤的,实在心机极重,满肚子歪邪肠子,又狡计多端。在家里时,就颇露端倪,因着她是进京选秀的,又老是老爷的一房女儿,妾身只防着她就罢了。但若为着她讨了皇上的喜好,就要上来叨光,那倒是不能够的,妾身也不屑为之。”
赢缊倒好似晓得在说他普通,将头转了开去,理也不睬。让世人笑了好半晌。
萧清婉听了这话,不由笑骂道:“小蹄子,这屋里独你是大胆的,敢拿这风话来讽刺本宫!既然晓得本日不得闲,还不快去办你的差。今儿来的客多,你若在混闹,出了甚么茬子,可细心你的皮!”春雨只嘻嘻一笑,不言语了,服侍着皇后打扮已毕,便赶紧到外头叮咛传饭。
唐夫人说道:“论起来,那孩子确是暴躁了些,但是想来也不过是年青少历练的原因。不怕娘娘笑,妾身年青时候,在家里还同兄弟打斗呢,现在提及来都是笑话罢了。这也没甚么,磨上几年就好了,只要她赋性是好的,那才最要紧。她在外头吃了如许大的一场亏,眼下也慎重多了,这就是好的了。万里那孩子虽另有些怀旧,待妾身渐渐的劝着他,天长日久的天然就好了。”萧清婉笑道:“夫人既然对劲,那本宫就欢乐了。但是本宫却有一件不解,府上出了如许的丧事,倒为何不知会唐宝林一声呢?自打她进了宫,夫人但是一次都未曾出去瞧过。本宫瞧在眼里,但是纳罕的很。”
萧清婉听她出言恭谦,微微一笑,问道:“夫人家里新娶的这房媳妇,可还好么?”唐夫人含笑答道:“提及这个,还该多谢娘娘做的大媒。起初妾身那不成器的东西,做出那么些荒唐事来,弄得满都城里臭名昭著,妾身夜夜焦得睡不着觉。正不知如何是好,可喜安王妃来讲此语,又听闻是皇后娘娘的主张,更是喜从天降。能得皇后娘娘做媒,那是宿世修来的福分,新媳妇就是个贫民家的丫头电影,妾身也是欢乐的。更何况是世家出身的蜜斯,妾身再没甚么不满足了。”